錢如意抬頭望去,只見進來兩個十來歲的小丫頭。進來後也不說話,轉身將門簾打起,迎進來一個渾身上下珠光寶氣的年輕女子來。要是長得俊,在錢如意眼裡也就平常人,只不過穿戴的比七嫂好了些,保養的也好一些,又佔了些年輕的光。
她一進來,看見坐在椅子裡的錢如意,便氣沖沖道:“這位敢就是鄉下的妹妹?”
要是從小七那裡論,這話原本沒錯。可惜錢如意不想認她這個嫂子,於是冷笑一聲,反問道:“你是哪個?怎麼大刺刺的站在我家裡?”
只見女子輕笑一聲,語氣中說不盡的蔑視:“我是這個家裡的女主人。按說,你年紀比我大,我應該叫你一聲姐姐。可惜,我才是爺明媒正娶的妻,說不得只好委屈你做個妹妹。”
聽到這裡,錢如意才明白過來,原來這女子將她當成七嫂了。就這蠢樣子,錢如意都不知道小七是怎麼覺得她比七嫂好,看在眼裡拔不出來的。
她冷冷的看著那女子:“對不住,我不認識你。別說這是陸家,我才是唯一的女主人,就算是在錢家,你想要當女主人的時候,
也得問一問我嫂子答應不答應。”
那女子錯愕的望著錢如意,好一會兒才反應過來,她通身的本事使錯地方了。眼前這位就是傳說中的錢如意,她那個從小被全家寵著的小姑子。陸家唯一的女主人。
“八爺來了。”外頭再次傳來丫頭的聲音,屋裡那就要凝固的尷尬才悄無聲息的稍稍化解了些。
只見錢八爺匆匆忙忙從外頭進來,一眼看見坐在椅子裡的如意,喚了一聲:“姐。”於此同時,一股酒氣撲鼻而來,差點兒將錢如意撲得背過氣去。
錢如意擰眉道:“我都來了半天了,你幹什麼去了?”
錢八垂首道:“我有個應酬……”
大家一起長大的,錢如意還能不知道自己的八弟什麼德行,一眼就看出他在撒謊。順手抄起桌子上的茶盤子,哐噹一聲就給摔在地上,摔的碎瓷沫子四處亂飛,別說錢八了,連王氏都嚇了一跳。
錢如意長得小巧玲瓏,雖然說話高一聲,低一聲的,但是很少這般的兇狠。這個時候的樣子,瞪著眼睛似乎要將小八給吃了一般,指著他罵道:“你還有沒有長心?”
誰知,小八還頓時委屈起來,抬起頭來望著錢如意道:“你只管罵我,卻不知道七哥做事多過分。你看看這個家,還是咱們的家嗎?都快成了李家的了。這主院都讓給了他小舅子來住,咱們一大家子都記在偏房側院裡。我回自己的家,都還要看他李家人的臉色。我不去喝酒,又能去做什麼?”
錢如意自然知道小七過分了,可此時她也毫不示弱,指著小八:“你說這話,要是爺爺還活著,大嘴巴抽你信不信?你一口一個咱們家,這是咱們家嗎?這是陸家,陸家。你去前頭看看,那門頭上,你們是怎麼好意思掛上錢家的姓名的?你們這樣做,還知道什麼叫臉嗎?”
小八頓時氣餒下去,吱唔道:“這事是七哥的主意。我全然不知道的。”
錢如意見再糾纏這事也沒什麼用處,轉而問道:“六哥呢?小么呢?其他人呢?”她問小八六哥在哪兒,絕對是有意的,她就想看看小八的反應。
小八聞言,先是一臉茫然,而後搖了搖頭:“我不知道。”
這回答,讓錢如意絕倒:“你不知道?”
小八頓時又氣憤起來:“七哥做什麼事都不和我們兄弟商量。我惱了他,我們已經好久沒有說話了。”
“那小么呢?其他的兄弟呢?”
小八忿忿道:“五哥管家田地和牛羊,在城外,一向不怎麼回來。老十氣不過七哥做的事情,自立門戶了,自己租了房子,依舊幹木匠。小么……”他說到這裡頓了頓,越發的生氣:“被七哥打了一頓,離家出走了。不知道在那裡。留下他媳婦和一個還在吃奶的孩子。整日裡也是悽悽慘慘的。要不是有我看顧著,怕是一早就被人趕出去,孃兒倆要飯了。”
錢如意聽到這裡,差點兒沒被氣死,指著小八:“大伯當初讓你們出來,是讓你們避禍。之所以讓你們兄弟結伴,是想著自家兄弟,彼此有個照應。你們可好,這才兩年的時間,都乾的什麼好事。”
小八道:“還不是七哥的緣故。你怎麼不說他,淨數落我?我知道了,到底你們是親骨肉,我們和你是隔了肚皮的,你心裡自來就有計較對不對?”
“對個屁。”錢如意氣的又想砸東西,可惜手邊沒有了。
她指著小八:“去把五哥和小十都找來,我有話說。”
小八看她氣的臉色都白了,渾身打顫。對於這個從小一起長大的唯一的姐姐,他還是有感情的,於是點頭道:“好。”又囑咐:“你也不要太過生氣。七哥就是個混球,我都懶得和他一般見識了。”
錢如意擺手:“你快去。”又道:“你到了外頭,看見趙豐收,讓他到賢王府去一趟。請老賢王派人過來,我要封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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