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子峰抬頭:“我有些不信。”
胡大郎笑道:“信不信由你。”說完,他反而率先出門而去。
“胡大郎,你什麼意思?”陸子峰望著他的背影喊了一嗓子。
胡大郎頭也沒回:“我叫胡不取。”
陸子峰嘀咕了一句:“滾蛋的胡不取。”罵完了,心裡忽然鬆快了許多,自言自語道:“原來做一個俗人,竟是這般。早知道,我還讀什麼聖賢書?”
話音未落,就見宋義守從側門走來,問道:“你在嘀咕什麼?”
陸子峰笑道:“沒什麼。我在說,要早知道我後來會是個餵馬的,當初何必讀那些書?如果不讀書,說不定早早的餵馬,這餵馬的功夫要比現如今好許多。”
宋義守袖著手,將他上下打量了又打量:“我還以為你乍然被貶,心裡不知道怎麼拗不過彎兒來,特意的來勸慰你,誰知道你倒是想得開的很。年紀輕輕的,這般胸懷也是令人佩服。”
陸子峰苦笑道:“我哪裡有什麼胸懷,只不過既來之,則安之罷了。”
宋義守道:“這句話我喜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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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又說了幾句閒話,宋義守忽然靠近陸子峰,低聲道:“有句話不知當講不當講?”
陸子峰道:“但說無妨。”
宋義守猶豫了片刻:“還是算了。”
陸子峰指著他:“你怎麼這樣,閒極無聊來逗著我玩兒是不是?”
宋義守道:“總是師傅徒弟,老子兒子之間的差池,我要是說得多了,不顯得我調撥離間麼?所以我還是不說了。”
話都說道這裡了,陸子峰還有什麼不明白的。誰和誰是師傅徒弟,老子兒子?只有他和衛善,衛長風啊。他自幼被衛善收養,即為師徒,又是父子一般。
他們之間的差池。他們之間有什麼差池?
陸子峰滿懷心事的回到家中。錢如意自然是看得出來的,問道:“又怎麼了?難道人倒黴真的喝涼水也塞牙縫,你好端端的去上差,被狗咬了一口麼?”
陸子峰搖了搖頭。
錢如意遞了一塊乾糧給他。
陸子峰看了看,這桌子上只有他和錢如意兩個,於是問道:“他們呢?”
錢如意道:“都吃了,就剩你自己了,快些吃吧。”
陸子峰悵然的心頭忽然升起一股暖意,傻乎乎道:“如意,我沒有看不起你。有你真好。”
錢如意莫名其妙:“你腦袋被門擠了吧?”
陸子峰自知失言,低頭吃飯。
錢如意就坐在他旁邊絮叨:“你說這朝廷真不靠譜,把你撅在這金山縣,受了多少苦,做了多少難,一句莫須有的罪名,就把那些功勞都抹殺了。要都像這樣,誰還肯認真給他辦差。”
陸子峰搖頭:“要都你這樣想,百姓怎麼活?”
“咦……”錢如意鄙夷道:“你這話當真要笑掉人的大牙,自來那些當官的,誰拿老百姓當過事。”
“所以我才不能做那樣的官啊。”
“噗嗤……”錢如意實在沒忍住:“你個餵馬的,算什麼官?”
陸子峰笑道:“弼馬溫啊。”
“哈哈……”這下錢如意真忍不住了。
陸子峰道:“家裡現在依舊揭不開鍋,我是沒有辦法了。所以還得靠你。胡大郎說,你上次講的花木蘭很好,如果再有一個新奇的典故,能比那個值更多的錢。咱們家欠人的帳,就有著落了。”
錢如意道:“這有什麼難得。你等著我再給你想一個比花木蘭更厲害的。”
陸子峰點頭。
門外的凝翠聽見了,連忙就搬個板凳進屋來做好,擎等著聽錢如意講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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