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七急道:“這個不行啊,這樣大的傷口,就這樣包起來,是不行的。如意,如意……”他一疊聲叫了幾聲錢如意,才想起錢如意昏迷不醒。
他急忙跑到三伯母身邊,將錢如意扶起來,搖晃著她:“如意,你醒醒,快醒醒。”
錢如意隱約中聽見有人在喚她,頓時不耐煩起來:“幹嘛?”這一聲出來,立刻頭痛欲裂,腦袋似乎要炸開一般。她下意識的倒抽了一口冷氣。一股冰冷刺骨的冷,順著鼻腔鑽進了五臟六腑,將她一個激靈,重新啟用過來。
脖子彷彿要斷了,腦袋也痛的厲害。
小七見她緩過勁兒來,催道:“你快去看看胡大郎,他快死了。”
錢如意道:“我也快死了。”
小七急道:“他把你扛回來的啊,你快去救他,遲了他就真死了。”說著,扯著錢如意就走。
錢如意的視力一向就非比尋常,能在暗夜裡視物的。
等她踉踉蹌蹌被小七扯到胡大郎面前,頓時倒抽一口冷氣:“怎麼傷成這樣?”
小七道:“你快想辦法,怎麼辦?”
錢如意向三伯母道:“有針線麼?這樣重的傷口,得縫合才行。”
“這可是人,你可得認真些,不能開玩笑。”
錢如意道:“你既然要我想辦法,就得聽我的。”
好在凝翠把所有東西都拿出來了。找出針線給錢如意。錢如意將那針拗成彎月形,望了望奄奄一息的胡大郎:“我也沒有縫過人,要是有什麼差池,還望擔待。”
小七罵道:“你說的是人話麼?”
陸子峰低喝道:“別吵。”
其實,錢如意也並不是非要說這樣刻薄的話,實在是她心裡也緊張啊。腦袋又疼,脖子也疼,還糊里糊塗有些搞不清楚眼前的狀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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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子峰幫她壓著胡大郎的傷口,錢如意下手開縫。還別說,平日連針線活兒都幹不好的人,縫人肉卻縫的意外的平整。
只不過,等她縫起,胡大郎差不多也快斷氣兒了。天氣很冷,他失血過多還就那樣無遮無擋的躺在雪地裡一個多時辰。要是換了常人,凍都凍死了。不過福禍相依,也正是因為這極低的溫度,胡大郎才撿回一條命。
溫度低,血流慢,傷口不容易感染啊。
到了第二天早上,錢如意和陸子峰又在附近的雪堆裡,拔雪尋找了多半天的草藥。也幸虧了當年倆人一路挖草藥進的京城。對這條路兩側的情形還算熟悉,要不然兩眼一抹黑。胡大郎還是個死。
可見人這一生之中,無論那種經歷都是寶貴的財富。沒有用上,只是還沒有遇到恰當的時機而已。一旦遇上了,是可以救命的。
就這樣,一家人在大雪之後,就在驛站的廢墟上修養了幾日。等胡大郎的傷勢穩定之後,才重新開始上路。
那一天發生了什麼,錢如意其實是沒有記憶的。
胡大郎說,他發現錢如意被人掠去,就去追趕。然後跟那些人打了起來。幸虧有人暗裡出手幫忙,他才能將錢如意帶回來。不然這會兒早就涼透了。
錢如意問他為什麼。
他只回了一句:“因為我們是一家人。”
因為道路積雪很厚,所以,一家人走得很慢。原本一個月就能到金山縣的,結果足足走了兩個月才到。到了後來,盤纏用盡了,小七帶的糧食也用盡了。兩口子重操舊業,挖草藥,賣字畫度日。不過,因為有了小七和胡大郎的幫忙,收益遠比往日要多得多。這一點上,不得不佩服,胡大郎天生就是個做生意的材料。
怪不得,他那偌大的家業,只他一個人就能輕鬆支撐下來。
同樣的草藥,胡大郎拿去賣,就能賣上更好的價錢。那藥鋪的老闆還對他恭恭敬敬的,又是茶,又是水的伺候。錢如意和陸子峰去買,就得看那藥鋪老闆的臉色,還要被壓價。
同樣的字畫,兩口子走街串巷都賣不出。胡大郎拿著出去轉悠一會兒,就以高價給賣掉了。在做生意上頭,兩口子不服氣還真不行。
錢如意終於相信,有些人就是天生帶著財運的,只要他想,走到哪裡都不缺錢花。
話說錢如意自上次匆匆離家,轉眼已經三年。
一家子先到了縣城裡四伯家落腳。
看見錢如意好端端的抱著孩子回來了,四伯和四伯母很是欣慰。得知爺爺、奶奶現在在大伯家養老。錢如意便急著回去。可是,臨到元寶村外,越走越是情怯。
小七已經迫不及待的想要回家了,人還沒進村,就已經呼喊上了:“爺、奶,我回來了。兒子,你爹回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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