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衛如言那裡的時候,衛如言果然還在生氣。錢如意也不解釋,悄悄將她的梳妝盒開啟,將那瓔珞放了進去。
而後她爬到床上,準備睡覺。因為她那個孱弱的身體,幾乎每天都被累得七葷八素,東倒西歪。衛如言見了,沉著臉色罵丫頭:“你見你們的如意姑奶奶回來了,還不快寫伺候她沐浴更衣。好讓她歇好了,睡飽了,再跑去給別人家當長工扛活去。”
錢如意勉強爬起身子:“饒了我吧。我都快累死了。你好歹心疼我一下。就讓我這麼睡吧。而且,我也沒有跑去別人家裡扛活兒,所不過還是在你的鍋裡忙活。”
“我可受用不起,不知哪天,你就把我給殺了。”
錢如意疲憊的合上眼皮:“那我也得能打得過你。”
衛如言氣極,上來拉扯她:“如意,你個沒良心的。你是那頭的?知道我和她是仇人,還跑去幫她,是要成心氣死我,你好做大老婆麼?”
“什麼亂七八糟的?”錢如意翻個身,急著睡覺。
衛如言不依不饒:“你別以為你巴結了她,就能如意。除非我進不了門兒呢,不然有我在一天,你也別想越過我去。”
錢如意聽她越說越不像話,只好起身道:“你都說的什麼胡話?今天瘋了一個凝翠,又要瘋一個你麼?我只是來陪你的,你願意嫁誰嫁誰去,願意做大老婆,還是做小老婆都由得你,拉扯我做什麼?”
衛如言頓時哭了:“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心裡打的什麼算盤。”
“你知道什麼?”錢如意也有些急了:“我這樣做還不是為了你?你只知道你和慧雅郡主是仇人,讓你去問你三哥,你又不肯。那你知不知道,就算慧雅郡主真的殺了你母親,在外人看來,她現在還是你爹的媳婦兒,就是你的後孃。你們是一家子的。”
“你才和她一家子。”
錢如意知道,現在無論說什麼,衛如言都聽不進去。她也不費那勁去解釋,說道:“你恨慧雅郡主,恨了二十多年,除了讓自己受盡委屈,還得到什麼了?我也不是說要你寬宏大度到去原諒仇人。這種事換成我,我也做不到。我只問你,你這次回來是做什麼的?眼下什麼最重要?”
衛如言一梗,她自然清楚自己是因為什麼回來,但她也只是個血肉凡人,遇到仇人這個話題,那面被仇恨矇蔽了心竅,變的尖酸刻薄,甚至狠毒起來。
聽了錢如意的話,她這才稍稍平復下來:“這和你去她那裡有什麼關係?”
錢如意道:“慧雅郡主的狀態,你難道沒有看到嗎?她那個樣子,憔悴的似乎風一吹就倒。如果她熬不住,死了。你要怎麼辦?”
衛如言張口結舌。
錢如意說的沒錯,慧雅郡主是衛如言名義上的母親。如果慧雅郡主死了,按照慣例,衛如言這個女兒是要守孝的。慧雅郡主身後無兒無女,只有衛如言一個,這樣一來,衛如言不但要守孝,最少都要守夠三年。她已經二十多了,再守三年,就歇了嫁人的心吧。至少,想嫁周玉郎這樣的單身鑽石王老五是不可能得了。充其量給人做填房,弄不好,繼子、繼女都比她還大。
但她如何能夠甘心,自己的好姐妹老往仇人那裡跑呢?
錢如意倒是坦蕩:“當然了,我去幫慧雅郡主,並不全為了這個。你也知道,我這人什麼都好,就一樣不好,心軟。慧雅郡主那樣可憐,又請求到我頭上,我如何能做到無動於衷呢?”
衛如言冷聲道:“她是郡主,一年光朝廷的封賞都吃喝不盡,又有許多奴婢使喚,如何就顯出你了?”
“那你還是大戶人家的小姐呢?我不也來和你作伴了麼?”
“這能一樣嗎?我們自小就認識的。”
這時,房門哐噹一聲,凝翠從外頭帶著風衝進來:“姑娘,我回來了。”
衛如言被嚇了一跳,責怪道:“你幹什麼?”
凝翠言語錯亂道:“你不知道,如言小姐,我家夫人。那個世子……”可惜她說了半天,也沒說清楚個一二三。
錢如意替她解釋:“你拿了那件什麼甲回去,你家夫人看了,高興壞了是不是?”
“是,那叫金絲軟甲,是一件了不起的寶物,穿上它,刀槍不入……”
錢如意道:“你都說過了。”
凝翠道:“如言小姐不是不知道嗎?我說給她聽一聽。我家夫人高興壞了,我家世子也高興壞了。說趕緊給侯爺送去,侯爺在邊關,刀劍無眼,有了這寶衣,還能放心一些。”
“什麼金絲軟甲?”
錢如意道:“就是一件用金色絲線編制的褂子。”
凝翠連連搖頭:“不對,不對。那不是一般的金絲……我也不知道那是什麼絲,反正可結實了。再鋒利的刀劍都砍不透。我小時候,常聽我爹提起那寶衣,也見過夫人畫的寶衣圖,所以認得。那可是我們家傳的寶貝。只是不知道侯爺怎麼給弄丟的。”
衛如言好奇道:“那又是在哪裡找到的呢?”
小主,這個章節後面還有哦,請點選下一頁繼續閱讀,後面更精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