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如言開啟那包袱看了看。裡頭有幾件一看就做工不俗的首飾,和幾盒成色非常好的胭脂水粉,並畫眉的螺黛,點唇的口脂。衛如言頓時就信了,這些都是衛元章買給她一個人的。因為錢如意是個洗臉都嫌麻煩的人,從不用脂粉。
不過她挺好奇:“三哥怎麼會忽然想起給我買這個?”
錢如意隨口胡謅:“大概是今天早上,他問我去幹什麼。我隨口告訴他去給你買東西,他就信了。”
衛如言將那些東西抱在懷裡,笑得那叫一個甜:“如意,我終於能理解,你有那麼多疼愛你的哥哥是什麼樣的感受了。我太高興了。這些都是我三哥給我買的。我也有哥哥呢。”
錢如意見她開心,也跟著開心,但不知為何,看著衛如言從未有過的開心笑容,忽然有些替她心酸。兄友妹恭,多麼平常的事情啊,對於衛如言來說卻是這樣的難得,這樣的彌足珍貴。
於是,錢如意決定,如果再遇見衛元章,一定再讓她給衛如言買點兒什麼。不為別的,就為了衛如言此刻幸福的笑容。
這一夜,衛如言睡得格外香甜,這得就像人們常說的,做夢笑醒的。
然而,第二天一早醒來沒多久,她就高興不起來了。
因為錢如意考慮了一夜,覺得自己要去慧雅郡主那裡的事,不能瞞著衛如言,而且想瞞也瞞不住。與其到時候被發現,衛如言生氣,還不如直接告訴她,最起碼她再生氣不是因為別人騙她。
衛如言能不生氣嗎?
不能。
誰都知道她和慧雅郡主是仇人,偏偏錢如意這個她最好的姐妹,三番兩次不顧自己的感受,非要和慧雅郡主走那麼近。
衛如言不能理解,實實在在的不能理解。
錢如意是個吃軟不吃硬的,如果衛如言眼淚汪汪的讓她不要理慧雅郡主,說不得,她就真的不去了。可是,衛如言生氣起來,態度便也跟著強硬。錢如意就有些不樂意了,她也生氣起來,原本還想跟衛如言解釋兩句的,結果一句話沒說,就走了。
但是,她走出院門的時候,就後悔了。而且是越走越後悔。她是知道衛如言為什麼生氣的,而且她相信,只要她向衛如言解釋了,以衛如言的品性,她再不願意都不會說什麼的。可是,現在好了,倆人又惱了。
可是,當她走到郡主府門外的時候,原本對衛如言那一點點歉疚,立刻就煙消雲散了。非但如此,她甚至覺得衛如言好自私。因為,她看見瘦弱的幾乎要不勝衣冠的慧雅郡主,衣冠隆重的站在郡主府的大門後,穿過那兩扇大開著的大門,望眼欲穿的等著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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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瞬,估計但凡認識慧雅郡主的人,都會淚目。
這是怎樣一個孤獨的女子,這瘦弱的皮囊裡,裹挾的是一個怎樣孤寂的靈魂。
錢如意幾乎是想也沒想,放步奔了過去,一頭扎進那女子的懷裡。如果不是她長的實在太矮,她其實更想將這個羸弱孤悽的女子,擁抱在懷裡的。
慧雅郡主看見她,當即就裂開嘴笑了:“我還以為,你不會來的。”
錢如意抬起頭望著她:“怎麼會呢?我一向說話算話。”
慧雅郡主又伸出另一隻手來招呼凝翠:“過來,丫頭。”
“哎。”凝翠少心沒肺的點頭,高興的跑了過去。
慧雅郡主一手摟著一個,忽然潸然淚下:“你們要是我的孩子該多好啊。”
凝翠聞言,有幾分不大樂意:“您還那麼年輕,做我們姐姐還差不多。”
錢如意知道她的心思的,聞言道:“那可不行。我和如言是姐妹。要是認郡主做姐姐,就成如言的長輩了。我比如言還小半年呢。我可不幹。你要和郡主做姐妹,你自己去吧。反正我是不幹的。”
慧雅郡主根本就不知道兩人話語間的機鋒,摟著二人道:“不管叫我什麼,只要看見你們,我心裡就是滿滿的高興。”
錢如意跟著郡主往裡頭,抬眼打量那些新來的宮人們。兩天不見,這些人都萎靡了不少,像被霜打了的茄子一樣。等到了後院兒郡主起居的地方,錢如意頓時傻眼。都兩天了,原先被扔在外頭的亂七八糟的東西,還擺在院子裡。壞掉的屋門也沒有重新換上。一切的一切,都還是她們離開時候的樣子。
錢如意真的服了慧雅郡主了,怎麼連吩咐人做事都不知道呢?
話說,她出身貧窮,根本不知道大戶人家怎麼管家的。只能想到什麼算什麼。但是,不管怎麼樣,也得心裡有底兒才行。
錢如意第一個想到的就是盤點郡主府裡的東西。她總要知道郡主府裡有什麼,沒什麼吧?
這件事說起來容易,做起來可沒那麼容易。好在凝翠是個身強力壯,能走會跑的。
錢如意讓人給她找了個新賬本兒來,拿來了筆墨、硯臺,甚至算盤,乍一看挺像那麼回事的。但其實,慧雅郡主伸頭一看,差點兒沒笑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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