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下意識的想要起身,可是輕微一動脖子就疼的她眼冒金星。低呼一聲差點兒沒哭了。
這時,凝翠從外頭鑽進來:“姑娘,咱們去落碧巖那裡玩吧。那裡的梅子酒和鴨兒水餃是頂頂有名的。”
錢如意眼淚含淚:“凝翠,你能不能不要這樣坑我?”
凝翠這才注意到錢如意快哭了的樣子,瞪著一雙大眼睛:“你怎麼了?公子打你了?”
錢如意想點頭,脖子再次劇烈疼痛起來:“我脖子快被打斷了。”
“怎麼會呢?公子就輕輕敲了一下而已。”話雖如此,凝翠還是連忙坐在榻旁,將錢如意扶了起來。
她小心翼翼的拉開錢如意後頸的衣領,頓時倒抽了一口氣:“怎麼這樣嚴重?”
只見錢如意的後頸青紫腫脹一片,幾乎侵染到兩邊的腮幫子。就跟誰拿大棒槌掄了一棒槌一般。
凝翠二話沒說,就從隨身錦囊中掏出一個潤白的瓷盒,開啟來挖了一塊盒裡的膏脂,就往錢如意脖子上抹。
“呀……”錢如意痛的大叫:“打住,打住,再動我脖子就斷了。”一邊說著,一邊眼淚嘩嘩往下流。
不是她願意的,實在是痛的狠了,眼淚根本控制不住。
“這可怎麼辦?”凝翠傻眼了。她自幼摔打過來的,根本就沒見過,被人一扇子能敲成這樣的。
“你別動我就好了。”錢如意僵直著肩背,轉過去看著凝翠,眼裡的淚水還沒幹:“咱先回吧。不然……”
凝翠這次倒是聰明:“你放心吧,公子不會再回來了。他事情多得很,以前我求他,他都不肯帶我們來玩。今天肯定有事,不然咱們肯定碰不到他。”
提起周玉郎,錢如意就滿心無助,嘆息一聲:“真是福禍相連啊。”
凝翠不知道理解到哪裡去了,正兒八經的點了點頭:“我娘也說過這話。”
錢如意望向凝翠:“你確定周世子腦瓜子沒毛病?”
凝翠點頭:“當然啊。”
“好吧。”錢如意翻個白眼兒,暗道:沒毛病才怪,不是二貨主子,怎麼可能帶出來凝翠這種二貨丫頭。
她二人現在處身的是一艘小遊船。雁棲湖幾乎到處都是這樣的遊船。一個艄公掌舵,一個船孃搖櫓,兼或烹茶,唱曲兒招攬遊客。
而錢如意和凝翠所在的這艘船上,就她們兩個人。
卻也不怕,凝翠一人就將船搖了起來,果然按照周玉郎的吩咐,沿著岸邊遊走。
大約過了個把時辰,天色傍黑的時候來到一處泊船的碼頭。
凝翠泊好船,轉頭來接錢如意。她也不用跳板,直接將錢如意背在背上,將腳一蹬就跳到了岸上,引得岸邊一陣叫好聲。
那丫頭頓時嘚瑟起來,揹著錢如意一陣風往山上而去。留下那艘被她踏的劇烈搖晃的小船。
到了山上,天色已晚。大金寺各處掌起燈來。
衛如言已經吃過齋飯,正在燈下默唸經文,看見凝翠揹著錢如意進來,訝異道:“這是怎麼了?”
錢如意擺手:“別提了,說了怕你不高興。”說著,從懷裡掏出周玉郎給她的錦囊,扔給衛如言:“有人讓我幫忙捎信。”
“這……”衛如言遲疑的看著那錦囊。
錢如意道:“我對燈發誓,我決定沒有開啟看過。”
衛如言猶豫了片刻,正要伸手去拿那錦囊。錢如意一把壓住她的手:“如言,以我之見,這東西還是還回去的好,或者扔了也罷。那……實在是個神經病,還有暴力傾向,一言不合,劈手就給人提起來了。你看看我的脖子……”
她轉身給衛如言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