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凝翠有一身好武藝啊。”
“啊?”
衛如言不可置信的望著錢如意:“你真不知道?”
錢如意搖頭:“我從來沒有往那一方面想。”
衛如言笑道:“難得還有你不曾想到的事情。”
錢如意道:“我又不是諸葛亮,怎麼可能事無鉅細都想周全呢?”
“諸葛亮又是一個怎樣的典故?”
“一個大忙人,事必親躬,生生把自己累死了。”
兩人正說著話,車簾一掀,伸進來一隻手,捏著兩根冰糖葫蘆:“壽兒,嚐嚐還是不是你小時候的味道。”
衛如言接過:“謝謝四哥。”說完,將其中一根糖葫蘆遞給錢如意:“你嚐嚐,這糖葫蘆酸酸甜甜的,可好吃了。”
錢如意一手捂著腮幫子,一手搖擺著:“我不要,聽到糖葫蘆三個字,牙都要倒了。”
衛如言翻了她一個白眼兒:“說得跟你吃過一樣。”
錢如意仔細想了想:“我還真的沒吃過。可是也不耽誤我不喜歡啊。”
“你不吃我吃。”衛如言當真飛快的吃了起來。話說錢如意還是頭一次見她這般率性的樣子。以前她都是笑不露齒,行不露足,講話都慢條斯理。這一路走來,變化可是不小。
“壽兒,這個你可還記得?”衛元章又遞進來一個東西。是一個製作簡易的提線木偶,四肢關節用竹片削成,提在手中嘩啦作響,聲音倒是好聽。可是,這提線木偶是小孩子的玩具,也忒幼稚了些。
錢如意靠在車廂上當空氣,實在是衛如言兄妹倆的互動,令她無言以對。
更無語的是,這個衛元章似乎是個購物狂,一路上幾乎見什麼買什麼。
光蟈蟈籠買了仨,泥啾啾買了四個……
啥叫泥啾啾?
起初錢如意也不知道,看見實物了才知道,是一種泥巴做成的小孩兒玩意兒。
把泥捏成一頭大一頭小,魚兒一般樣子的泥哨,沾上彩紙兒,尾巴上裝一根雞毛。用一根繩吊著,甩動起來那羽毛就飛快的旋轉,泥哨兒就啾啾的響起,因此叫做泥啾啾。
衛如言如果五歲、十歲,那怕是十五歲,衛元章給她買這些東西都可以理解。
可如今衛如言二十多了,都剩成老姑娘了,衛元章還當她三歲小孩兒似的,無聊不無聊。
衛如言卻樂在其中,見錢如意對那些小玩意兒興致缺缺,從中撿出一個九連環遞給她:“這個給你玩兒。”
錢如意搖頭:“我又不是林妹妹,沒有那七竅玲瓏的心肝,玩不來這玩意兒。”
衛如言道:“你就別等著我刨根問底了,這個林妹妹又是怎麼個故事?”
“她是清貴人家的大小姐,聰慧敏捷,才思過人。”
衛如言將手中的小玩意兒放下:“有時候我都有種錯覺。感覺你是住在大海里,我是住在井裡。”
錢如意道:“我倒是想住在你那樣的井裡,可惜沒那個命。”
衛如言略略掀起眼皮,斜睨著錢如意:“只怕你不是真心願意的。”
錢如意想了想,點頭:“知我者,衛如言。我無拘無束慣了,別說是你們那樣的大戶人家,就算是小門小戶,一聽到要給我上規矩,我都腦殼疼。”
“那你將來可怎麼辦?總是要嫁人的啊。”
“是啊,愁死我了。”錢如意就不能提這個話題。
“到家了。”外頭忽然傳來衛元章的聲音。
“四爺回來了?奴才給四爺請安。”片刻之後,外頭傳來奴才們請安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