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雨萱在人群中暗暗傷懷,一陣熟悉的嗓音突然傳入耳中。
“這些詩句意境不夠,不如自出句子作畫,豈不更意思。”尉遲楠楓依舊張揚耀眼,較過去卻又隱隱多了幾分沉穩。
若是從前他那略帶幾分紈絝的公子形象,定會讓人以為是來搗亂的。
今日這主持人卻應了他的意思,“公子想到了哪句與‘雪’有關的佳作?”
“對瓊瑤滿地,與君酬酢。”尉遲楠楓說著就向其中一張空桌走去,提筆便畫,無需思考,顯然這句詩對應的畫面已經深深刻在他的腦海中。
蕭雨萱的雙眼越瞪越大,酸澀感也慢慢襲來。
這幾日為了計劃能夠成功,她特意練習了這幅話,卻總感覺與當初那副有些差別。
今日觀尉遲楠楓這幅,竟與自己作的那副分毫不差,若將兩張上下重疊,都難以分辨是不是作畫時便放在下方臨摹的。
畫作不複雜,尉遲楠楓又甚是熟悉,不過一炷香的功夫便已完成。
主持人似乎也覺得這畫有些眼熟,正準備出聲詢問,面前哪裡還有尉遲楠楓的影子。
“公子請留步。”尉遲楠楓步伐緩慢,正好在茗香樓前被蕭雨萱叫住,“方才見公子作畫清素淡雅,甚是欣賞,不知能否有幸結識公子。”
尉遲楠楓緩緩回頭,爽朗一笑,不似蕭雨萱當日回眸百媚,卻也是能輕易勾住眾女子的芳心。
“姑娘謬贊了,在下隨手塗鴉不值一提。此時已快至正午,家中還有人等在下歸去,實在無暇與姑娘閑談,還望姑娘見諒。”尉遲楠楓細長的眼睫有規律地上下煽動,聲音輕柔,一舉一動恰到好處,既不親近也不疏離,十分符合初見又對美人有些許好感的富貴公子。
“既值正午,小女子欲邀公子在這茗香樓一同用膳,公子家中想必也知道你外出遊玩之事,一頓午膳應是無甚大礙。”
“還是改日吧,若在下與姑娘有緣,定會再見。今日實在無暇相交,望姑娘見諒,在下告辭。”尉遲楠楓抱拳施禮,不等蕭雨萱回應轉身欲走。
“楠楓!”蕭雨萱方才苦苦忍住淚意,配合尉遲楠楓演完這一場互換角色的初遇。
那個熟悉且讓人安心的稱呼一出口,便再也控制不住情緒,兩行清淚劃過臉頰,帶來更深的涼意。
“這件事,我們扯平了。”尉遲楠楓回身將已經泣不成聲的愛妃摟入懷中。
扯平了,便是過去了,我不再計較你的過錯,也不允許你再為此自責傷心。
“我曾說過不允你此生再入龍睛,抗旨不遵,該當何罪呢?”
蕭雨萱身體瞬間僵硬,那場夢終於開始應驗了嗎,既如此何必又勾起她的回憶,何必給她溫暖。
蕭雨萱正準備退出尉遲楠楓的懷抱請罪,就聽得他語調輕快地定下懲罰,“就罰你入宮伺候朕,此生不能離宮。”
“臣妾領罰,謝陛下。”蕭雨萱揭開面紗,忘記了自己仍身處熱鬧的大街,主動吻上尉遲楠楓的唇,軟軟的,能讓她無比心安。
此刻,這世間只剩下他們二人,寧靜美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