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到底幫不幫?”某宮牆角落裡傳來急切的女聲,從打扮來看應該是一名宮女。
“我的小姑奶奶,這事兒要是不成,你到沒事兒,我可吃不了兜著走。”尖細的太監聲中夾雜著幾分為難和哀求。
不是他不想幫,只是這設計陛下的事他哪裡敢幫。
“不需要你做什麼,就將那幅畫放在顯眼的位置,再隨口提一句就行。”宮女著急地跺了跺腳,陛下身邊的人她就只認識這一個。
若他不肯幫忙,這事怕是成不了。
“好吧。我試試。但陛下去或不去,我不敢保證。”太監終於還是妥協。
宮女猛地點頭,若非男女有別,她很想上前給他一個擁抱。
娘娘說了,只要小卓子這樣做,陛下一定會出門的,她隨時無條件相信娘娘。
蕭雨萱坐在房中,收到姍眉傳來的“事成”的字條,心情有些複雜。
那場初遇是她整個計劃的第一環,往事重演既可能喚醒尉遲楠楓對她的心動,也可能適得其反,勾起他被欺騙和算計的遭心事。
蕭雨萱在賭,賭尉遲楠楓的感情,賭那些事在他心中的分量。
但願這次上天眷顧,莫再玩弄二人。
“這幅畫怎麼在這兒?”蕭雨萱剛離宮時,尉遲楠楓將這幅畫拿出來看了一遍又一遍後,就命人好好收了起來,放在他看不見的地方,眼不見心不煩。
“這……奴才也不知。”小卓子故作平靜地回答,實則心裡咚咚打鼓,怕自家陛下生氣,自己也沒好果子吃。
尉遲楠楓意味深長地看了他一眼,沒多少說什麼,只讓他收了。
那一眼讓小卓子有些慫了,但依舊記得自己答應姍眉的事,將畫捲起來時,狀似無意地感慨道,“這畫還是兩年前初雪之日陛下向十六王爺討來的,轉眼又是一年初雪已到。”
昨夜龍睛剛迎來今年冬季的初雪,連綿兩日,按照慣例,明日就該是迎瑞雪慶典。
尉遲楠楓頓了頓,沒搭理小卓子,繼續看著手中的摺子,眼神卻已經有些飄忽。
寒冬的冷風擋不住人們對於初雪的熱情,大街小巷一掃先前清冷的模樣,人頭攢動,聚在各自感興趣的活動前。
稚嫩孩童們各個手中握著一個雪球,不畏那透骨的冰涼,在被雪球擊打的混亂中執著將自己的那一個扔出去,運氣好的也能砸中一人,又是一番歡呼雀躍。
才子佳人身披各色毛皮披風,相攜於雪被掃開的路中央,也不知那些才子哪兒來如此好的口才,逗得姑娘們掩嘴輕笑。
連路上的枯樹此刻也不再蕭條,枝頭猶如梨花綻放,雪白一片。
蕭雨萱臉上繫著一方輕紗,隨著人流緩緩而行,直到那繪詩的活動前才停下腳步。
她沒有立刻走到空桌前執筆,只站在一旁努力湊前看剩餘的詩句,順便欣賞眾人的作品。
每年給出的詩句都不會重複,蕭雨萱有心在尉遲楠楓面前重現當日的情景,卻遍尋不到那句“對瓊瑤滿地,與君酬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