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發生的第二日,尉遲龍川幾次想要出門,都在府門口又轉回來。
他實在不知應該怎樣面對那單純美好的人兒,最後自己獨坐臥房,頂著翎毅的嘲諷和鄙夷,發呆了一整夜。
今夜尉遲龍川實在忍不住,還是鼓起勇氣來了清秋閣。
走進墨蘭間,君卿還靜靜地躺在床上,看向他的眼神毫無波瀾,曾經的靈動和羞澀都被淹沒於一汪死水之中。
尉遲龍川便滿目心疼地將人抱在懷裡輕哄。
“君卿別怕,過幾日我便為你贖身,以後你就是瑾王府的人,沒人敢欺負你。”尉遲龍川昨夜聽翎毅說過,外面不止瘋傳他夜宿清秋閣,還有不少指責君卿待價而沽,平日裡裝的一副清高姿態,實則是在等真正的顯貴之人上門,再把初夜獻出去,博個深情。
甚至翎毅也懷疑過,那藥就是君卿下的,為了拴牢他這位重情重義的王爺。
但這些話尉遲龍川一個字也不信,他的君卿有多美好多單純只有他自己知道,一門心思只知曉彈琴烹茶的人,哪裡會有這樣深的心機。
“殿下是高高在上的王爺,君卿只是微如塵埃的琴伶。即使長年來賣藝不賣身,也免不了惹得一身風塵,進了王府,豈不為殿下白白招惹閑話。”自尉遲龍川進門後,這還是君卿說的第一句話。
尉遲龍川忍不住在他額頭印下一吻,這個時候君卿還在為他著想。
“這些你都不用擔心,我自會處理。”尉遲龍川收起平日裡溫和有禮的笑容,表情十分嚴肅,以一名王爺的身份許下承諾。
第二日,尉遲龍川下朝後又私下求見尉遲楠楓,正好歐陽伊夙也想找他。
他和尉遲楠楓都想問問尉遲龍川,這些日子以來,對那壓不住的流言的看法,有沒有懷疑的物件。
“陛下,臣尉遲龍川鬥膽,求陛下賜婚。”另兩人還沒來得及開口詢問,尉遲龍川便自顧自跪了下來。
“十六叔不必如此,快請起。十六叔可是想以這樣的方式抑制住流言?”尉遲楠楓走到尉遲龍川面前將他扶起,覺得此法雖對不起那位姑娘,但不失為一個有效的辦法。
“十六叔中意哪家千金?”尉遲楠楓接著問。
“臣鬥膽求陛下賜清秋閣琴伶君卿為瑾王側妃。”此言一出,禦書房只聞三人的呼吸聲,尉遲楠楓滿臉不可置信,總覺尉遲龍川在跟他開玩笑,但他太清楚自家皇叔的性格,絕不會那這種事逗趣。
歐陽伊夙直接瞪大雙眼怒目而視,幾次想要開口訓斥,卻唇瓣顫抖,說不話來。
“十六叔認真的?”尉遲楠楓的視線在兩人間來回一次,小心翼翼打破沉默。
以現在自家相父的表情,想必十六叔若回一個是,相父能一腳直接踹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