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楠楓來用晚膳,蕭雨萱向他抱怨起下午的事,逗得楠楓哈哈直笑,險些岔了氣。
下午還為了魚掉下了池塘,晚上一條肥魚擺在橘子面前,它又只吃了幾口,便直勾勾盯著負責給它餵食的宮女旗兒,旗兒只得又重新給它準備貓膳,才讓貓主子滿意地玩去了。
“看來橘子就是想吃那禦花園裡的錦鯉啊。”尉遲楠楓聽見旗兒向蕭雨萱回稟橘子的情況,又樂了,“不如明日在園裡給它烤兩條試試?”
“陛下是自己想烤著玩兒吧,何必拿橘子當藉口。”蕭雨萱聽後滿心無奈,這位陛下哪兒都好,就是玩心重,時不時就要折騰些事。
“知朕者,雨萱也。”尉遲楠楓將蕭雨萱抱到自己腿上坐著,在她耳邊輕輕說到,上次一同參加迎夏日的活動後,他覺得兩人的關系更近了一步,越來越像話本戲曲裡寫的眷侶。
心下也樂得時不時玩些小情趣,小浪漫。
次日下午,楠楓吩咐人早早開始準備,他批完摺子帶著雨萱過去時,火堆、魚竿、竹簽等一應物品皆已齊全,只等著他們二人去捉魚。
這也是楠楓提出來的,如果下人們把魚都準備好了,就沒什麼意思了,還是要親自動手。蕭雨萱從未捉過魚,更別說是禦花園裡的錦鯉了,想著四周都是侍衛沒有危險自然也就陪著楠楓一起鬧騰。
池水雖不深,但還是有些青苔汙垢,兩人自是嫌棄,也擔心滑倒,隨決定改用魚叉叉魚。
池塘雖大,但錦鯉們習慣被喂養,毫無警戒心地吃著蕭雨萱為引誘它們撒下的魚食,尉遲楠楓從侍衛處得知技巧後,隨意試了幾下,漸漸掌握方法。
“陛下,捉那隻,那隻紅色的頭上帶點白的。”娘娘啊,您說的那隻可是幾年前瑾王殿下巡邊歸來,路過尾城拍下的,頭頂白色花紋極似祥雲,有市無價,平日裡管理這些魚的太監佳魚默默心疼著。
“那隻小了,捉金色的那隻大。”陛下,那隻可是宮裡的老魚了,先帝還是皇子時就生活在禦花園裡了,佳魚覺得自己心都在滴血。
“太大了不容易熟,就一般大的最好,那隻呢?那隻呢?”佳魚想著自己該暈過去的,這樣看著實在太煎熬,那隻可是夜闌進貢的魚,一魚産卵通常只存活一隻,極其珍貴。
聽著陛下和娘娘一人一句幾乎將池裡珍貴的魚都指了一遍,佳魚後悔自己昨日接到口諭時沒有冒著欺君之罪將池裡的魚都換掉,可惜現在只能在一旁為他們默默超度。
最後兩人也就叉了兩條中等大小的魚,一條全紅,一條全金,都只是普通觀賞錦鯉。
接下來烤魚的工作就基本交給蕭雨萱,她幼時曾隨父親去過山裡歷練,這些野外生存的必備技能還是很過關的。
木柴滋滋燃燒著,香味漸漸濃鬱,青煙一縷縷緩慢飄向空中,再漸漸散開,極應著現在閑散的氛圍。
兩人圍著火堆,席地而坐靜靜期待著,身邊的太監宮女卻越看越著急。幾乎沒見過誰或者任何記載吃錦鯉的,這魚到底能不能吃還是個問號,這兩位主子要是吃出了事他們也不用活了。
“陛下,這魚…”跟在楠楓身邊多年的小卓子還是忍不住想要勸慰,這玩玩兒也就算了,真要吃的話至少讓人先試試毒啊。
“好了,不過鬧著玩兒罷了,本說拿來逗逗橘子,也不知那小東西又跑到哪裡快活去了,這裡這麼香都沒引得它現身。”蕭雨萱說著便將兩條火候正好的魚扔進了火堆,昨日楠楓一說她便明白不過是找些事玩樂一下,哪會真吃,“你們將這兒收拾一下吧。”
“也不知道你們瞎擔心什麼,朕是如此不知輕重之人嗎?好了,想來晚膳已備好,回去吧,雨萱。”尉遲楠楓站起身等人來幫他拍了拍灰,又將蕭雨萱拉起。
二人相攜而去,留下一堆收拾殘局的人在心裡默默吐槽,陛下您知不知輕重,您自己心裡沒點數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