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喜歡。”毛沒長齊的孩子和毛長齊的動物,徐景行通通提不起興趣,他說:“不過想和你有一個。”
“要孩子前你先把煙戒了,咖啡最好也別喝,不健康。”她摸到他的胃部,“胃都喝壞了,你們忙起來的時候吃飯又沒規律,年輕時透支的身體,老了都要還回來的。”
她絮絮叨叨管家婆似的唸叨,徐景行一點都不覺得煩,反而笑得眉舒目展,享受極了,這些話,除了她,沒人對他說過。
“別說我,你呢,煙戒了嗎?”
“現在很少抽了。”她迎面貼上一個短促而深入的吻,“沒煙味吧,不像你,老煙槍。”
她煙癮不大,抽煙是為了緩解壓力,最近煩心事少,也不失眠了,抽煙自然少了。
徐景行捏住她的下巴,又細細嘗了一遍,“嗯,很乖。”
......
在床上聊了半天,最後還是急匆匆地趕去上班,市局的清晨一派祥和,忙著案子整日加班的時候,大家氣得跳腳罵娘,日子平順得只能玩手機了,又嫌棄乏味。
韓可天天補美容覺,大眼養得水靈,她含著棒棒糖說,“燕京長治久安,我有種要下崗的恐慌。”
“別烏鴉嘴。”黃健翔偷偷摸走她一隻蘋果味的棒棒糖,“我老婆本還沒攢夠呢。”
“順序不對,給你普及一下,首先,你得有個女朋友。”
徐隊長在床上談婚論嫁,險些遲到,他大步流星地走來,恰到好處地接了句,“老婆本不急,先攢份子錢。”
圍剿的目光瞬間蜂擁而至,黃健翔棒棒糖都顧不上剝了,問:“誰要結婚?”
“我。”
徐隊長雖然面色從容,眼中繾綣的笑意卻分外刺目,眾人整齊劃一地噴他一聲“滾!!”。
徐景行成功地將安詳的清晨攪起火.藥味,在一片憤怒的白眼中,氣定神閑地滾進辦公室。
他翻開值班表,大後天是他輪休,可以去雲山寺,要給小和尚買點零食,老丈人比較麻煩,不知道需要什麼,可禮數還是要的。他爸就無所謂了,結婚的時候告知一聲就行,早上忘了問她大後天有沒有通告.......
徐景行默默計劃著,那個小小的家在心裡一磚一瓦地搭建起來,彷彿觸手可及。可計劃趕不上變化,他才計劃好時間,局裡就接到了新的案子。
緝毒的小李帶了個中年男人到刑偵隊,“我們那邊剿了個販毒窩點,”他下巴一點坐在不遠處的男人,“那個男人叫顧輝,就是他舉報的,剿了那個點後,他又說要來你們隊裡報案,他的兒子被綁架了,我不敢耽誤,直接帶過來了。”
徐景行:“怎麼販毒,綁架都攤上他?那人有問題嗎?”
小李:“那個窩點有人毒品注射過量死了,是他朋友,確定死亡的時候他的臉都白了,轉而說他兒子被綁要報案,我覺得肯定有關系,問他吧,吞吞吐吐的不老實答,剩下的交給你們了,我那邊還有一堆事。”
城叫顧輝的男人膀大腰圓,比市局的鎮局法醫操浩坤還胖,臉上的肥肉和大肚腩異曲同工地下垂,汗津津的肥臉看起來十分油膩,他坐在空調的冷氣口,仍在一個勁兒冒汗。
韓可給他倒了杯涼水,他粗大的手指抖抖索索地接過,咕嚕咕嚕一口喝完,喘了口粗氣開始說:“我兒子叫顧晨,27歲,公司白領,遵紀守法又聽話,從來沒犯過事,我最後一次見到他是前天中午,昨天傍晚的時候我收到了這個。”
說完,顧輝從公文包裡取出一個牛皮紙袋,手抖得像是得了癲癇,滑溜的照片沒拿穩,稀裡嘩啦掉了滿地,他笨拙地彎下粗腰去撿,一臉焦灼。
身旁的刑警紛紛幫忙撿照片,看到照片時不由得都變了臉色。
照片上的男子遍體鱗傷,皮開肉綻,以各種姿勢摔倒在地,模樣十分痛苦,一張臉青紫充血,虧得是親爹,一般人真認不出來。
徐景行問:“照片是什麼人,怎麼給你的?”
顧輝語速快,有些含糊,“大概是晚上八點,我走在街上,感覺有人拍了一下我的肩膀,一扭頭懷裡就多了個東西,再去看又沒人了。”
徐景行問:“你是昨晚幾點舉報販毒的?”
顧輝被突如其來的轉折問懵了,“我,我,我...”了半天,愣是沒多說一個字。
徐景行轉而問:“昨晚毒品注射過量死亡的劉昆,和你是什麼關系?”
顧輝一抹額頭的汗,“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