霎時間,馬車上的北辰愣住了,耳邊的清風漸漸淡去,唯獨星河的聲音在縈繞,餘音不絕。
盯著北辰,星河眼眶都紅了,幾個月的時間,沒有人知道他經歷了什麼,而後又做了什麼,一路的艱辛苦涉,都只是為了北辰的囑託,他成功了。
天下七國之內,現已有五國遍佈星河買通的官員,最後在齊國的一位忠義侯口中,星河皇天不負有心人,終於知曉了天香豆蔻的訊息。
此刻見了北辰,星河感覺自己所有的苦酸都沒有白費,他紅著眼,激動的道:“師兄,我找到了,星河找到了……”
“我知道,我知道……”
北辰眼神通紅,再看向星河的眼神都變了,有感激,有感動,還有一縷難以言諱的不忍心。
走了三個月,當時的靦腆大男孩星河變了,純淨的目光變得鋒銳刺骨,身子骨也消瘦了下來,面孔之上還多了兩道醒目的刀疤。
一切都是為了北辰,為了他自私的慾望,改變了一個本該無憂無慮的大男孩。
深吸了口氣,北辰壓下心中的自我譴責,伸出手,看著星河的目光中出現了希冀的神芒,來到戰火紛飛的戰國,所為何?一切都為天香豆蔻,天香豆蔻。
緩緩伸出手,北辰顫抖著嘴唇,唸叨道:“真……真的有、有天香豆蔻的訊息?”
星河漫步走過來,在馬車邊仰頭看向北辰,目光堅決,斬釘截鐵的道:“我已經得到確切的訊息,天香豆蔻,就在西南函谷關之內!”
說著,星河嘆息著望向西南方向,口中喃喃:“告訴我這個訊息的,是齊國的忠義侯,他的祖輩,曾是周敬王時期,函谷關的守將。”
“據祖輩的記載,道教老子西出函谷關,遇到函谷關守將尹喜,留下了三樣東西,分別是一卷手札,一顆丹藥,還有關口牆壁上的五千字道德經,而那粒丹藥,便是傳說中的天香豆蔻!”
聞言,北辰瞳孔緊縮,如此說來此則訊息十有八九不為虛,老子是什麼人物?他擁有傳說中的天香豆蔻很正常,甚至於就算他有起死回生的丹藥,北辰也不會意外。
數息之後,北辰咬了咬牙,眸光緊盯著函谷關的位置,目光閃爍著奇異光芒,嘴裡卻在喃喃:“真是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我日日思,夜夜盼的天香豆蔻,竟就在我的眼皮子底下。”
而北辰沒有注意到,木車前趕車的墨家矩子劉少卿,此刻眼神極為怪異,看著神色激動的北辰,詫異的喃喃道:“天香豆蔻……”
很快,北辰的目光從西南方向戀戀不捨的移開,看向馬車正前方的咸陽城方向,心裡下了一個重大的決定,旋即咬牙道:“回去,棄肥山,趕函關!”
“棄肥山……趕函關?”
劉少卿神色驚訝,張口結舌的盯著北辰,片刻後盯著北辰,勸誡道:“北兄,你可想好了?到了章臺宮,佔據肥山關口是你唯一的說辭,若是丟棄肥山,秦王絕對不會讓你活著!”
頓了頓,劉少卿看向函谷關方向,蹙眉道:“函谷關乃是天下第一關,曾六國十倍兵力於秦國,二十三次衝鋒也沒有破開函谷關口,就憑我們區區十萬大軍,便想破開函谷關口?”
“我沒有辦法,但是即便是戰死函谷關,我也要去一試!”北辰咬牙切齒,戰意滔天的開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