肥山之上,北辰望著山下的平原,一望無際,就想人的慾望一樣,永無止境。
有時候北辰就在想,人犯罪為了什麼?
就像他曾經看過的一則訊息,一個父親,女兒重病沒錢治病的情況下,搶了銀行,還殺了人,可卻用那筆錢救活了他的女兒。
結果在監獄裡,記者的採訪之下,這個父親只說了一句話,那便是:
“如果可以選擇,我會再搶一次,哪怕,再死一次……”
無數人都說這樣的人有罪,該死,或者說他不是一個好人,殺人犯,但他卻是一個好父親,他對不起國家,對不起他殺死的那個人,但他對得起自己的女兒。
或許無數年之後,女兒長大,會在他墓前說一聲:爸,我想你了……
相反,北辰覺得很對,人只要為一個人而活,就可以了,以前他為弟弟,現在又多了一個,那便是婉彤……
“夫君,想什麼呢那麼入迷?”
宓辛提著墜在下方的一群,吃力的爬上肥山,北辰見狀,急忙站起身,將她扶了上來,口中輕笑道:“我在想,自己做的一起拍,對還是錯?”
聞言宓辛輕靈一笑,露出一口朱玉白齒,喃喃道“做都已經做了,哪有什麼對不對,只要對得起自己就好。”
“對啊,做都已經做了,還有什麼對不對的……”北辰笑了笑,輕輕拍了拍宓辛的手。
山上清風拂過,宓辛長髮飄飄,露出一張禍國殃民的如妖面孔,北辰說不心動那是假的,可他很理智,並沒有犯傻。
數息後,宓辛深吸了口氣,看向北辰開口道:“我要走了,我在這裡成不了你的依靠,反而成了負擔,過幾天我就動身,回江州老家,等你歸來……”
說完這些話,宓辛重重的出了口氣,而後緩緩起身,在北辰落寞的背影之下,蓮步款款的走下肥山……
不知道為什麼,看著宓辛離去的背影,北辰心裡五味參雜,有些酸澀,有些難以言喻,有些淡淡的憂傷……
因為北辰很明白,這次離別,極有可能就是永別,但是他到嘴邊挽留的話,卻怎麼也講不出口,因為他不知道該怎麼對宓辛許諾,更不知道,該如何面對這個倔強的女孩。
“將軍,章臺宮來人了,說要見你。”
這時候,山下的宮殿內左將軍走了過來,抬頭望著北辰,臉色鐵青的開口說道,那一臉的愁容,卻怎麼也掩飾不住。
“來了,比我想象的還要慢些時間……”
北辰緩緩站起身,嘴裡唸叨著,隨即走下肥山,剛下了山,右將軍就在他耳邊沉聲低語:“將軍,來者不善,看來番吾之戰已經被秦王知曉……”
“該來的總是會來,而且已經比我預料的還要慢了。”
笑了笑,北辰神色淡然如水,絲毫沒有遇到危險時的緊張和警惕,這倒是讓旁邊的左將軍一陣錯愕。
到了帳篷內,北辰看到了來的兩個人,是兩個身材健碩的中年壯漢,身著紫色金甲,雙手都是老繭,再看向微微鼓起的太陽穴,北辰明白,這兩人武功不低,是兩個高手。
“北辰,王上差我們把你們帶回章臺宮,走吧。”
兩個人看到北辰走進帳篷,目光頓時沉了下來,一聲冷哼,神色倨傲的開口說道。
北辰剛走進來,便蹙起了眉頭,他取下手中的披風,側頭看向高高在上的兩人,嘲諷道:“你們兩個算什麼東西?也敢直呼我的名諱,信不信我把你們兩個剁碎了餵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