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醒來時,手腕上的皮帶已經解開,只剩下鮮豔刺眼的痕跡,將將磨出血的面板觸目驚心。
“你醒了?”
雄一郎回頭看著眼神渙散,只盯著手腕出神的傑羅,藏了藏有些歉然的目光。他原本無意傷害這個酒保,如今將這個無辜的人扯進來,自己也是一時沖動。
“你……怎麼樣?起得來嗎?”
傑羅與雪月完全不同。在雄一郎眼裡,雪月是纖細的,是無欲的,更是聖潔的。他穿梭於各類顧客之間,無視著那些慾望滿溢的眼神,不為所動。他的眼睛總是那樣幹淨而澄澈,像山泉一樣,讓人過目難忘。那樣的雪月讓人著迷,想要觸碰,卻又不敢觸碰。
而昨天被自己粗魯地強佔的這個人,他的眼睛雖然像深海一樣充滿了神秘的藍色,卻只需稍稍轉動眼球,便能讓人墮進深深的泥潭。純粹的欲與吸引力,像是美杜莎一樣致命,讓人望而生畏。
“嗯……還可以……”
“……昨晚真的是對不起了。”
帶著湛藍色澤的瞳孔倏的一轉,傑羅第一次聽見一個敢於施暴的強jian犯說出這樣的話,這可真是讓人驚奇不已。
“你每次施完暴,都會跟受害者說對不起麼?”
驚訝於這個反差巨大的混蛋,傑羅沒有起身,饒有興致地躺在原處看著雄一郎。
“我這是第一次!”
“第一次道歉?呵那我應該心存感激?”
“才不是!我是第一次……那個、……”
臉都有點紅了起來,讓傑羅不禁想起了昨晚雄一郎閉著眼,臉頰通紅的樣子。他以為雄一郎是十分投入或者是將自己想象成了雪月,原來這個男人這麼輕易就會害羞。
“那你當初是怎麼進去的?”
聽傑羅的口氣,此刻雄一郎明白了自己那點不堪的破事已經人盡皆知了,無奈嘆了口氣。
“那個男的是我在二丁目認識的,我沒想到他是個騙子,事後打算敲詐我,我們就打了起來,他報了警,還順便告了我一個強jian的罪名。雖然最後我是被判尋釁滋事而蹲了幾個月苦窯……”
聽著事情的始末,傑羅將手背蓋在了嘴上以免自己笑出來。
“哈……所以我也該覺得走運,畢竟我可是你的第一次吶。”
他從來都是如此,說話輕佻,能一不小心讓人臉紅。而雄一郎最苦手於面對這種人了,只好尷尬地咳嗽了兩聲,當沒聽見。
“如果你想要告我去的話,你就去吧,反正我也沒多少時間了。”
“嗯?”
低著頭的雄一郎面色有些陰沉,坐在床邊沉默不語的樣子看起來有些自閉。
想了想,還是決定換個委婉的方式來問。
“那我應該趁著你逃出國之前報警,以免你遠走高飛啊……”
雖然嘴上這麼說著,他卻絲毫不打算報警。這件事一旦交代清楚,雪月必定會牽扯進來,而中島那邊……
還沒有想好中島那邊到底要怎麼解釋,這件事能不能讓他知道都沒有想清楚。一向頭腦清醒的傑羅,此刻陷入了兩難境地。
“不是,我已經被確診了癌症晚期了,所以跑也沒有用。不過你放心,我有戴t,不會傳染給你。”
這是什麼狗血展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