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同於民間認為的,趙皇只有一個女兒,所以會倍加疼愛。
並非如此,這位殿下自小就拜師監天閣,且因為監天閣規矩和功法的原因,要時刻做到心如止水,所以,其從小就久居深山,和任何人都算不上親近,而這其中,也包括她的父皇。
又因長久不見,父女之間,似乎也有一層隔閡。
而面對趙皇的質問,後者不急不緩,語氣平和道:“京城百姓自發行為,女兒只是順其自然,並非干政。另外……”其意有所指,“父皇此前告知天下,是因朝廷北伐耗費巨多,再無糧草,故而才讓雲徹退兵。如今自京城而起,一路百姓自傳送糧,父皇又準備用什麼理由?”
趙靈韻自問自答,“是此前三軍的戰敗嗎?”
“你……”趙皇被提及“痛點”,下意識的要發怒,但不知怎麼的,這怒氣卻始終升不上來,甚至,他現在似乎有一種,要和眼前女兒“平和相談,全都告知”的想法。
這個想法剛剛出現,他心中驀然警戒。
“徐旻!”
忽的,趙皇大聲喊道,原本他是想發怒的,但還是如之前古怪,心境平和,“理性”佔據意識,想要“據理力爭”,將所知全部說出來。
這讓他越發驚恐!
相傳歷代監天閣閣主,均能“監天地造化,通鬼神之能”,只是因為某些原因極少出世。他一直認為這種說法有些誇大,但從眼前的古怪來看,他卻越發的警惕。
而恰在這時,一道身影忽的出現,就站在大殿的角落。若是不仔細去看,根本不知道他是什麼時候出來的。
此人看上去極為年輕,看上去不過二十歲,髮絲烏黑,容顏俊美。明明是男的,卻生出一幅女相。同時,其眉毛雪白,平添一抹怪異之感。
“殿下!陛下乃一國之君,又是您的父皇,監天閣學到的本事還是勿要在宮中使用吧。”
伴隨著這道聲音響起,趙皇終於感覺到,那種古怪的讓他時時刻刻處於“平和”的感覺消失不見。他大鬆一口氣,有心想震怒,但還是壓抑心情,語氣緩和起來。
“女兒,朕是為趙國著想,也為他們這些百姓著想。帝京是守不住的,他們前去,莫非是要去送死?朕不忍無辜性命白白葬送,更不忍他們被雲徹利用。”
“帝京不可守!朕一直是這個態度,若是雲徹能帶兵回來,朕也能以禮相待。朕為了這個半壁江山的趙國,忍辱負重,你身為朕的女兒,就不能理解朕的心思嗎嗎?”
趙皇語氣苦悶,似乎完全是因為不被女兒理解,而感到悲傷。
說到這裡,趙皇又不免想起前事,有些埋怨道:“若是你將其列入四國同盟之《必殺榜》,這些百姓就不會這樣去帝京送命!父皇好不容易與拓跋和談……”
他還想再說,卻見趙靈韻已經打斷道:“父皇不必與我說這些,國事如何,父皇是一國之主可自行論斷。”
聽到這句話,趙皇很想質問,既然知道國事朕能一言論斷,這運送糧草之事,你又幹涉什麼?
此舉,簡直就是在打監天閣鐵律——不可干政的“擦邊球”!
不過表面上,他卻終於笑了起來,同時滿是為愛女未來打算的心思,“這才對嘛。你就好好在監天閣,這座天下遲早要由你來庇佑。父皇心疼愛女,又怎能讓一座充滿戰火,甚至有可能時刻會被拓跋南下攻伐的國祚,留給你呢?”
“拓跋群雄非比尋常……”
他話還沒說完,就再度被打斷。
“一個拓跋群雄,竟然能壓整個趙國喘不過氣!”
趙靈韻語氣依舊平靜,像是在陳述事實,她沒有在這上面多言。儘管趙皇因為這句話表情已經發生變化。
她只是繼續道:“說起四國同盟,其實父皇,就算我當初將雲徹列入《必殺榜》,最後還是不會被其他三國承認?”
此話一出,不只是趙皇訝然,哪怕連金崇之都一陣驚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