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他瘋了不成?妄想顛倒黑白?”
“雲賊抗旨不遵,在兩軍對戰之際,挾大軍而逃這是不容置疑的事實!都逃走了,還怎麼戰到最後?”
“太可笑了,查!嚴少文絕對是雲賊的同黨,這個時候還在為其開脫。”
此時此刻,人群陷入巨大轟動。而在百姓譁然之際,金崇之身後的一眾大臣,已經是口沫橫飛,對著嚴少文一通批判。更有甚者,直接將嚴少文此人與雲徹相連,要將其打為同黨!
反觀趙宗毅四周,僅剩的幾位鐵桿同盟,卻是壓抑著激動,一眨不眨的盯著嚴少文,腦子裡面全是對方說的每一句話。在他的話語中,北伐大軍出現的戰況似乎和前幾日,左右路統領說的截然不同!
其中差別,仿若天地!
已經有人忍不住,壓抑著情緒聲音都顯得顫抖。
“嚴……嚴御史!你所說的……可是真的?”
“當然是真!”
嚴少文堅定的看向聲音來源處,其實剛剛他也發現了,現如今以金崇之為首的眾臣,儼然佔據絕大多數。而以趙宗毅為首的臣子,只剩下了寥寥幾個。
管中窺豹!
由此可見,現在朝堂爭鋒惡劣到了什麼程度。雲帥已經被定罪,甚至要立石像坐實,以防此後翻案!此舉之下,趙國一眾百姓都不得不相信,更有甚者,他剛才還聽到了《必殺榜》之類的詞彙。此榜曾是大夏同盟四國,針對十惡不赦之大惡所設立,雲帥一旦列入其中,在他看來就徹底翻不過身來!
當然,在他看來,這屬於“朝堂的正常反應”,畢竟北伐大敗的訊息太過驚悚。這足以讓這座新起的趙國萬劫不復,如果一切的主導真的是雲徹,那世間任何罪責都不足以形容其惡劣。
而反過來,如果不是,那就是最大冤屈!不,冤屈這個詞都不足以形容。他腦海中閃過曾在帝京城頭,看到那些士卒仇恨的眼神……心中一寒,恐怕趙國將要自食惡果!
所以,他要做一件事——在最短的時間內,將此事不僅要傳揚的更廣,還要更高!要讓陛下相信,剷除奸賊,再重回往日英明!
然而,就在他心中做定謀劃後。
“夠了!”
卻見姚川河已經冷冽看來,“值此山河動搖之際,嚴御史直到現在,還在為雲徹辯解?右相,此人怕是和雲徹私通,將其儘快拿下!勿要再讓其蠱惑人心!”
不管對方去往戰場,所看到的是真是假,如今選擇只有一個!
“姚將軍,既然御史是奉聖上之命去往三軍,總要給他說話的機會吧。興許你們退兵之後,雲徹又有動作呢。”趙宗毅開口,顯然已經有所抉擇。
姚川河立刻看向金崇之,卻見後者的表情紋絲不動,只有眼神微微眯起,一言不發。
而嚴少文見此,當即開口,他面向的不是眾臣,而是四周圍攏的極多的帝京百姓!
其實在他心裡,一直都有一個猜測,一個自己都不願意去想的可能。可是每次想到這個可能,他自己都會下意識的壓下,不願意去想。是以,直到現在,嚴少文不論是潛意識還是理智,都認為此次北伐是奸賊作祟!
“諸位聽到的,包括陛下聽到的北伐訊息,全都是假的。真正的過程是三軍北伐之時,困於糧草。而彼時的雲帥率領三軍,已經圍攏帝京,只要有足夠的糧草,遲早就能攻破帝京!”
第一段話響起,果然引起軒然大波。
這個訊息很少有人提及,甚至在被某些人強力按下,普通的百姓根本聽不到,和他們接觸的簡直是兩個層面。
有人立刻質疑,“既然佔據勝勢,為什麼三軍會分開!”
“因為要撤軍!”
嚴少文不等下方的竊竊私語,也不等更多的疑問,他現在要做的就是和“時間”賽跑,讓奸臣來不及阻止自己!
“因為朝廷之內,有奸賊蠱惑聖上!讓聖上連發數道聖旨,逼迫雲帥撤軍!那時候大勝在即,雲帥當然不肯。可一道道聖旨而來,雲帥雖然抗旨,但左右路統領並未抗旨。是以,雲帥不得不率領願意跟著自己繼續北伐計程車卒離開,以待良機!”
姚川河立刻打斷,“嚴御史,這麼說你還認為,吾等遵旨是錯的?雲徹抗旨,是不爭的事實!”
“姚將軍,自景瑞之變後,陛下為了重整山河,就曾發天下令——復我山河者,可徵天下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