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
此話一出,整座桃園的天地似乎都安靜了下來,只有呼呼的風聲竄入耳中。而那監天閣的女弟子,顯然也是因為這個訊息感到震驚無比,所以說出來的時候,還帶著顫音,整個人都是一臉呆滯狀。
而李南佑更是愣在原地,只感覺心頭猛然劇烈顫動,下一刻,他便死死的看向那位綠衣女子。
甚至,此刻就連庭院中,一直安然靜謐的女子都有一瞬間的發怔,不過很快她便恢復如常,只有略顯疑惑的聲音緩緩響起。
“那人是誰?”
幾乎是同一時間,李南佑也發出這道質問,只是不同於趙靈韻的平淡,他已然被驚動。
“誰在狂言!”
沒有人回答。
桃園風聲呼嘯,早春的桃花簌簌墜落,庭院中女子卻已經消失在原地……
見此一幕,李南佑眼中兇光一閃而逝,也是立刻離開,不一會兒,其身影已經在遠處,方向正是趙國京城的北門。
……
“在下御史臺御史——嚴少文!”
同一時間,京城北門,人聲最喧鬧處。
早在嚴少文奮力嘶吼而出後,四周但凡聽到的百姓,都陷入呆滯之中。其話語若平地起驚雷,跟他們這幾天聽到的完全不一樣。甚至細心想去,只感覺似有驚天的震動。畢竟,軍國之事不是小事,積累十八年奮力北伐,更是涉及未來的國本!
趙國上下,沒有一個人敢在這上面動么蛾子。亂傳訊息,還是當朝諸公和聖上欽定之事,可遠遠不是死人那麼簡單,而是株連!可此人卻信誓旦旦,在這個最為關鍵的時候突兀出現,且在為“雲賊”喊冤,一時間,一眾百姓紛紛面面相覷。
而遠在上方,姚川河正在動刀刻畫雲徹面容的手,驀然停頓。但很快便恢復如常,不動聲色的朝著前方的金崇之看去。後者身邊,近期已經有大半的趙國官員相投。除了朝堂的一些“硬骨頭”之外,隨大流的官員們早就知道了誰才是官場上的“相國”!
而金崇之旁邊,趙宗毅卻是眼神一跳,旋即便注視著嚴少文,一刻也不願轉移,似乎在期待著對方說的更多些。而方才詢問他是誰的問題,正是由他開口。
時至如今,趙皇和談,已經是天經地義!以往他們這些主戰派的臣子,被牽連的牽連,掛落的掛落。連帶著他,不日也要告老還鄉。畢竟隨著北伐大軍的慘敗,現在朝堂的局勢就算是神仙也迴天無力。但此刻,卻突兀得到這樣一個訊息,又怎麼不讓他抓住一縷“機會”?
“嚴少文?好像是之前,陛下派遣爾等去往三軍傳旨?”
趙宗毅開口,聲音雖然蒼老,但卻擲地有聲。同時,也是在無聲中向著四方的官員以及百姓介紹來人身份。
一個信口胡謅的御史言官,和一個真正上過戰場傳旨……可完全是兩回事!
他雖然有些不確定來人說話的真假,但能在這個時候敢站出來,卻還是讓他覺察到了一絲契機!畢竟,按照他對雲徹的瞭解,絕對不會在北伐期間做出這些事情。
“左相!正是下官。下官奉聖旨前去三軍傳旨,卻不想路途遙遠,趕去已經遲了。下官曾在途中,也遇到過左右大軍回京,當初下官聽到的和左相聽到的,基本沒有什麼區別。”
在經歷過最開始的憤怒後,嚴少文也已經逐漸恢復理智,他的視線掃過四周。太快了!一切都太快了。從左右路大軍回京,到朝廷無條件相信並且定下對雲徹的處置,短短三五天似乎就定下章程?
這期間定有奸賊從中作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