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睡覺的時候,田小七半夜被凍醒了。之前有個人暖被窩,現在完全不適應啊!
半夜又抱著被子黑燈瞎火的跑到隔壁張老太太床上去睡了。
張老太太正睡的香呢,猛然有個人鑽進自己被窩又是嚇一跳。
“姨婆是我,沒事,沒事啊!我那太冷了,被子捂不暖和。”田小七又是懊惱的撫她胸口。
還好張老太太睡眠較淺,反應過來,“你這孩子,毛毛糙糙的。趕緊進來。”說著又幫她把被子邊角往裡掖。
另一邊的張淼聽見西屋有人驚叫的聲音,怕是田小七出事,顧不上穿衣服,忙套上鞋快步走過去看情況。
“咋的了?”到了門口直接推門進去,順手在旁邊的架子上點上油燈。
“沒事了,小七一個人睡的冷,半夜凍醒了,就跑我這來了。”張老太太一晚上真是被這兩人弄煩了,一個個咋咋呼呼的。
田小七將整個身子都埋進被子裡,只漏出個頭來,對著張淼道:“哥,你快回去吧,一會兒楊伯該要被咱們吵醒了。”
張淼有些懊惱自己沒想到這點,之前都是抱著她睡的,自己身上火氣大,自然感覺不到冷,想了片刻又道:“明天我給你屋弄個火盆吧”
“行,明天再說吧,你趕緊回去睡。”田小七又開始犯困了,不想多聊,攆他走。
介於張老太太在,不好有過多親暱動作,遂拿著油燈回去了。
第二天又是睡的昏昏沉沉被張淼給叫醒了,“有沒有不舒服?起來喝點粥,這都巳時初了,吃完了再睡吧。”
“楊伯走了麼?姨婆呢?”拖拖拉拉的坐起身來,輕輕靠在他懷裡,迷糊道。
“吃過早飯就走了,我讓阿奶去大牛叔家稱點排骨去了。”一邊說著,一邊拿起床架上的衣服幫她換上。
不知道什麼時候開始,田小七已經適應了這種無微不至的照顧了。乖巧的配合他,時不時在他脖頸處蹭蹭,像只慣會耍賴的小懶貓。
“我一會兒還是去趟映紅家裡吧,把東西給她,出嫁也就在這幾天了。”
“行,你先去洗漱,我給你盛點粥。”
吃完飯後張淼沒跟著她一塊,他得趁著還沒下雪趕緊再弄點木柴,因為之前的事耽誤了不少,家裡柴火沒剩多少了。
田小七拿著一袋糕點並送給何映紅的首飾出門了。現在都是農閑時節,路過稻場的時候都能看到一群大嬸大娘坐在石臺上面一邊縫著衣服、鞋子一邊說些東家長裡家短的閑話。看到路過的田小七,紛紛熱絡地打招呼。
“小七哇,今年賺了不少錢吧?早上看到你姨婆掛著的耳墜,可好看了,要不少錢吧?”
還沒等田小七答呢,另一個大嬸又說了,“是哩,我看是足銀的吧?那顏色就是亮。張老太太可算是想著福了...哎,你們說我咋就沒這麼好孫媳婦呢!”
昨天晚上田小七將那對耳墜拿出來的時候就見張老太太眼睛放光,看來是極喜歡了。卻又捨不得戴出去,怕哪天不注意給弄掉了就可惜了。
田小七無奈,又耐心跟她解釋,不戴的話,放的時間長了顏色會變黑,就不好看了。開始也是看中了這款樣式好看,想著如果是金的她又該捨不得戴了。
張老太太也是極喜歡這樣式,端莊又大氣。田小七那邊一鬨,早上就戴著出門了。
一路上遇到不少媳婦、老婆子誇贊這耳墜的,自然又是將田小七一頓好誇。
於是,一早上的功夫,整個村子的婦女媳婦、老太太們都知道田小七掙錢了。
“嬸子們抬舉我了,鎮上現在生意不怎麼好,那洗發膏也被人學去了,早就不做了。這不前些天去縣城那邊一趟了嘛,一些積蓄都花完了,想著要過年了就給姨婆帶了對耳墜孝敬孝敬老人家。”田小七也知道不患寡患不均的道理,心想著還是暫時別透露客棧的事,等有機會再說。
不過看她們眼神,顯示不大相信的。這些田小七管不著,也不欲多解釋。
一個年輕媳婦眼尖的看到田小七用黑布蓋住的籃子,好奇道:“小七這是去做甚?還拿著籃子,裡面裝的什麼呀?”
“就是一些簡單的吃食,之前映紅教我做衣服、鞋子,連喜被的繡花也是她幫忙繡的,可不得去謝謝人家麼,平時何奶奶也疼我。昨個兒晚上才回來,今天就去看看他們。”說完之後,也不等她們應聲,又繼續道:“嬸嬸們,你們忙著啊,我得趕緊給人送去了,一會兒還得回來做中午飯呢,就先走一步了。”
田小七也不理睬身後數雙嫉妒的眼神,快步逃離現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