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乃,信乃……”烏鴉遠遠地飛來, 口吐人言, “有死人。”
犬冢信乃渾身一顫, 渾身雞皮疙瘩冒了出來。
他最怕幽靈了,那種明明死了不應該留存在世界上, 卻以另一種讓人毛骨悚然的方式留下來的東西。
“……村雨,真的死了?”
“像死了,又像沒死。”村雨歪著頭, 它也不是很確定。
“說清楚!”
村雨不負責任地扭頭:“村雨夜盲。”
犬冢信乃:“……”
那人不會本來還活著因為他磨磨蹭蹭不去救反而真的死了, 到時候變成幽靈纏上見死不救的他吧?
犬冢信乃壓下心底對幽靈的害怕和抵觸感, 讓村雨帶路。
一人一鴉在森林裡穿梭,穿過一條又一條人跡罕至的道路, 在河流邊見到一個衣衫破碎渾身是血的女人。
真的見到人, 犬冢信乃反而不怕了, 沒有死。
“村雨, 你去找莊介。”
“好。”村雨翅膀一震,飛去找人幫忙。
犬冢信乃把女人翻過身來, 稍稍檢查過後明白村雨為什麼會說像死了, 又像沒死。
這個人, 散發著與曾經的他和琥珀一樣的氣息,是因為某種特殊力量將死未死之人。
犬川莊介變成四白,來得很快。
路上, 村雨已經把事情經過說清楚了,他一到地方變成人形, 把受傷的女人抱了起來。
犬冢信乃被妖刀村雨附身之後,永遠地維持在13歲的樣子不再長大。
這樣的他搬不動一個昏迷的成年女人,這也是他不惜暴露自己來森林玩耍的秘密,也要找犬川莊介幫忙的原因。
犬川莊介也沒時間責怪他又一個人來森林玩,趕緊把受了重傷的女人送去古那屋。
古那屋有老闆娘和夜叉姬九重,能夠為女人清理傷口換身衣服。
犬田小文吾把醫療物品送進去,迅速被老闆娘趕出來,沒見到受傷的女人長什麼模樣,到底受傷到什麼程度。
“信乃,怎麼不把人送去醫院?”
犬冢信乃:“她沒死。”
犬川莊介解釋道:“信乃的意思是,這個人和我們幾個是一樣的。”
受了致命傷應該死去的人卻沒死,這樣的存在要是去了醫院,身上的秘密肯定保不住。
到時候人還沒清醒過來,很可能就被教會那群口口聲聲稱不相信其他神明卻覬覦他們力量妄想收入手中的老頭子給帶走了。
這是為那個女人著想最好的辦法。
犬阪毛野不怎麼在乎教會的事,面色淡淡:“等九重出來問問就知道了。”
很快,老闆娘和九重出來。
老闆娘還有古那屋的事要忙,幫完忙就走。
九重留下,為他們解釋:“那人身上受的傷像是被什麼鋒利的東西割出來的,全身上下的傷口細小繁多到數不清,沒有攜帶有文字的珠子,身上也沒有牡丹一樣的痣。”
這段時間,他們經歷得多了,遇到太多身上帶著珠子和擁有牡丹痣的人。
按理來說八犬士已經聚齊,不太可能再出現一個。為了以防萬一,九重在幫忙清理傷口和包紮的時候還是看了看。
犬冢信乃聽說人沒事轉身就要往外跑,被犬川莊介一把揪住後衣領,沒能離開,“信乃,你又一個人去森林?”
犬冢信乃一下子就蔫了,眼神心虛飄忽不敢看他,“莊介,我不是一個人去的。”
村雨耿直地說:“是的,村雨也一起。”
犬川莊介笑得溫柔,溫柔中帶著點黑:“信乃這麼喜歡往外跑,還把人救了回來,在病人沒醒來前,信乃就在這好好照顧吧。”
晴天霹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