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進聽了,表情微微彆扭,旋即說道:“王爺的事,下官也曾聽說,忠君護國,一片丹心。可不爭,就是最大的爭,十幾年來,王爺一路高歌猛進,從初仕大名府的團練使,到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殿前都點檢,說是天縱奇才也不為過。可王爺忘了兩件事,一是王爺太年輕了,下官斗膽妄言,除了先帝,恐怕沒有人能有十足的把握掌控王爺,若是官家往後歸天,何人能壓制王爺?王爺就是下一個先帝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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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唐月輕哭笑不得,雖然自己沒有這心思,但自己如今的權勢還真和當年的趙老大差不多。
“這二來,王爺在軍中的威望,實際上是超過官家的,王爺可能不清楚,軍中無趣,列了一張將領排行,王爺乃是第一,就連曹彬都在第二啊!”
唐月輕無奈的說道:“曹公乃是本朝第一名將,猶如漢時韓信,唐時李靖,我就算再厲害,也不敢在他之前,實在是自愧不如。”
張進認真的說道:“王爺心裡這樣想,可軍中將士,邊鎮兵馬並不這樣想啊,咱們索性攤開了說,王爺此刻若是在江寧舉事,振臂一呼,不說移天換日,那也是九州烽火啊!”
唐月輕起身,冷著臉說道:“老張,飯可以亂吃,話不能亂說。先帝待我恩重,死生無以報答,我只想守好他留下的江山,交給他趙家人,今日我唐月輕在此立誓,若是他日謀逆,天下人皆可討伐!”
張進看著唐月輕的臉,閉口不語,深深一鞠躬。
“行了行了,你過來,跟我說說江寧的名妓頭牌還有瓦舍勾欄。”
張進聽了,正襟危坐:“王爺說的這些,下官不太清楚啊……”
“是嘛?我聽說姑蘇慕容家的家主很囂張啊……”
“……王爺想去哪裡?秦淮河那裡有四處,都不比京城差,還有那紫金山下也有一處,下官去過,至今念念不忘……王妃!”
張進說著說著,看向唐月輕身後,唐月輕機械的回頭,清荷不知何時已經站在身後!
“張大人,這天色也不早了,您公務繁忙,還請回吧!”
清荷俏臉寒霜,掃客出門,張進老臉一紅,落荒而逃。唐月輕趕緊起身摟著清荷的肩膀說道:“這個張進,真是個老不知羞,竟然攛掇我去什麼秦淮河,真真是不要臉!我是那樣的人嗎?方才不是你來,我就亂棍打出去了!”
清荷似笑非笑的看著唐月輕:“是嗎?相公莫氣,待姐姐回來,我與她說了,叫她為相公出氣。”
“不不不!”
要是李漣知道了,張進可能真的會死!自己也免不了一頓打!
“清荷,好清荷,我錯了……”
清荷輕鬆一笑,摟住唐月輕的腰,頭靠在唐月輕胸前。
“相公,張進可不是一般人,你要小心些。”
唐月輕抱著清荷,輕輕拍著她的肩膀:“我知道,不過也沒事,一個棋子而已。”
“他可不是棋子。”清荷抬起頭,看向唐月輕:“相公沒聽說過一句話嗎?”
“什麼話?”
“划水分土國與平,舉文攏心盡齊賢。”
唐月輕疑惑的看著清荷:“什麼意思?”
清荷白了唐月輕一眼,解釋道:“這是先帝說過的話,謀劃天下要倚仗曹彬和趙普,治理天下要用張大人。”
唐月輕不屑的說道:“這話裡也沒提他啊?”
“如何沒提,齊賢就是張大人的字啊~”
唐月輕呆立在原地。
張進的字,是齊賢?
張齊賢?!
第一次見到趙匡胤,用手在土裡畫出亂世天下的張齊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