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唐月輕低頭思索之際,忽然聽到一旁有人喚他,抬頭一看,這位剛才還在擠兌自己的“表哥”,正表情古怪的看著自己。
“什麼事?”
“在下久居洛陽老家,初到東京,與表弟妹們聊的興起,冷落兄臺了,給兄臺配個不是。”
唐月輕本就是個隨和的性子,聽了不經意的擺擺手:“無妨,無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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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下何初,家父中書舍人何義珍,敢問兄臺尊姓大名?”
“唐月輕。”
何初仔細思索了一下,東京貴族圈子的紈絝們,他並沒有聽說過這個名字。想來唐月輕是個劉廷讓有舊的將領官員之子,方才還聽他叫劉廷讓“世伯”來著。他又打量了一下唐月輕的衣著,素衫白衣,連塊玉佩都沒有,明白了,落魄舊交,跑來蹭交情的。
“不知令尊現居何職?”
呃……尼瑪,我老爹在一千年後幹工程這事,我跟你怎麼說?
“我自幼父母不在,與妹妹相依為命。”
聽了這話,何初的臉色從笑變成了面無表情。
晦氣!原以為還是什麼官員之子,沒成想是個窮鬼賤民!真是白費了口舌。
“原來是個窮書生,你也配坐在劉家主堂?”
劉落劉湛兩姐弟知曉唐月輕的身份,因此不敢有逾越的話,又不能提醒何初,怕唐月輕連他們也怪罪上,只好默不作聲。
劉凝心中有些替唐月輕憤憤不平,於是冷聲說道:“表哥,唐大哥少年英雄,豈是……”
“表妹,”何初像看無知少女一樣看著劉凝:“莫要被那些偽君子騙了,身無長物,還想著偷奸耍滑,一步登天,這樣的懶漢表哥見得多了。”
“表哥……你!”
“表妹,此次我來,是為了商議救姑父,沒想到官家念舊,將姑父放了出來。其實我來還有一件事,就是向姑父提親,求娶表妹,使咱們兩家親上加親。”
我靠!這麼勁爆的嗎?
唐月輕眼睛瞪大了看著何初,又看了看惱怒的劉凝,不禁感嘆,劉凝雖然現在是庶女,可實際上是劉廷讓結髮妻子的女兒,是實際上的嫡女,而且她本身長相甜美,性子又好,最重要的事,還有點穩中帶皮,靈動活潑,可鹽可甜,這樣的妹子確實吸引人,當年不是還有那個什麼魏什麼來著,也追求過劉凝嘛~
劉凝聽了何初的話,本就惱怒,又見唐月輕看戲一樣看著自己和何初,更加氣不打一出來。正要爆發,劉廷讓已經換了一身員外服,同何氏走了出來。
幾個年輕人也就停住了討論,下人魚貫而入,上菜上酒,劉廷讓請唐月輕坐主席,唐月輕連忙推辭坐在劉廷讓一旁,更讓何初疑惑。
一定是官家放了姑父,此人不知從哪裡得來訊息,去接了姑父,八成是騙姑父是他搭救的,否則怎的姑父對他如此客氣?可姑父也不想想,這麼個寒酸的窮書生,哪裡來的本事救他?姑父這是被嚇壞了呀,看來自己有必要戳穿他的偽裝。
“姑父,我爹聽說姑父身陷囹圄後,心急如焚,四處奔走,花重金求禮部尚書胡大人,胡大人答應為姑父說好話。”
劉廷讓撫摸著鬍鬚笑道:“舅兄有心了,你回去告訴你爹,妹夫銘記在心。”
說罷,劉廷讓便倒了酒,向唐月輕舉杯說道:“老夫敬你。”
唐月輕連忙起身,二人一同飲下,看的何初一愣一愣的,什麼情況?
“這次待罪立功,孟玄喆監軍,李鵬東為先鋒大將。玄喆是剛從書院出去的,年輕人性子輕率,又是頭一遭,世伯要多加提點,必要時不必顧及我的面子。鵬東此人,勇猛善戰,如遇到對方,讓他正面抵擋,可保無虞,只是我擔心,這樣仍舊不夠。”
劉廷讓深以為然的點頭,說道:“你放心,老夫帶的出去,自然帶的回來。只是那人確實不好對付,老夫這次大意了,不僅僅是他,他的兩個兒子也很難對付。”
唐月輕聞言眉頭緊皺,問道:“楊延平,楊延定?”
“正是。”劉廷讓嘆了一口氣,說道:“此二子不到二十,卻勇武絕倫,有乃父之風,更兼乃父之勇,統御軍馬,嫻熟慣戰,河內一敗,正是楊延平率兵截擋了老夫的中軍,萬軍叢中,驍勇之姿,至今記憶猶新。”
唐月輕無奈的苦笑道:“世伯那是不知,他有七個兒子,其他的還年幼,不為人知而已,而且他的兒子中,最厲害的不是長子,而是老六。”
劉廷讓聽了,倒吸一口涼氣:“此話當真?若如此,那該是何等人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