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月輕心裡很不舒服。呂蒙正日後前途無量,更是自己屬意的學生。而且最重要的是,有他在,自己就有呂轉忠的支援。
哪個狗東西這麼快就想對付自己了?莫非真的一入官場深似海?
楚天詞匆匆趕了過來。唐月輕讓他坐下,楚天詞坐在椅子上,神色匆匆的問道“恩師,這麼急著喊我來什麼事?”
“最近朝堂有什麼異動嗎?”
楚天詞臉色一變,不禁感嘆“恩師就是恩師,人在江湖,卻對朝堂依舊瞭如指掌。”
唐月輕走到楚天詞旁邊的椅子上坐下,驚訝的問道“出了什麼事?”
楚天詞先是嘆了一口氣,然後才緩緩開口“晉王同段相掐起來了。”
唐月輕震驚的看著楚天詞,一臉的不信“段……段文表??”
“嗯!”
楚天詞緊皺眉頭說道“段相自恩師歸隱後,便鋒芒畢露,晉王一系的官員接連遭到攻擊,罷官,抄家者五六十人之多,段相背後,是大部分世家門閥和地方將領的影子。他們對晉王手下的人突然發起攻擊,晉王沒有防備,被打了個措手不及,損失很重。”
“段文表要幹什麼?”
在唐月輕的印象裡,中書門下的三位大佬,就此人不善言辭,不愛爭執,平日裡只聞其聲,不見其人,怎的這會子這麼猛,晉王都敢懟?而且看這樣子,是真開撕啊……
“不知道,趙相避得遠遠的,絲毫不參與,我爹也三緘其口。好像同上次與遼國大戰有關,但是具體情況並不清楚。晉王在慌亂中也穩下陣來,開始反擊,這些天朝堂快炸翻天了,地方各地也事情繁多,呂轉忠手握荊襄要地,自然是他們雙方拉攏的物件。”
唐月輕聽到這裡才想起正事,陰著臉問道“誰指使呂轉忠命呂蒙正給趙相書信的??”
“晉王。”
唐月輕腦子有著不太夠用,晉王要拉攏呂轉忠?那也犯不著惹自己啊?一個段文表不夠他玩?他要對付兩個?
楚天詞看出了唐月輕的疑惑,開口說道“晉王並非對您有想法,實在是被段相逼到絕路了。將呂蒙正從您這裡拉出去,得罪了您,他就得站隊,若是他不命兒子動,便是惹了晉王。他成了無根的草,吸引段相注意能緩解晉王很大的壓力。”
“段文表這麼厲害?逼得晉王手忙腳亂?”
“我聽我爹說過,段相在前朝都是很厲害的人物,即便是趙相和我爹,在中書門下都不會輕易招惹他,這次不知怎的,突然就發難了。”
唐月輕的八卦之火熊熊燃燒“陛下是怎麼個態度?”
楚天詞臉色有些發白“陛下……陛下在二人斗的你死我活時,對他們同時下手,處理了大批官員和地方將領,還對他們兩位都下旨申飭。”
唐月輕聽的眉頭緊鎖,段文表又不是傻子,晉王也不是,他們鷸蚌相爭,讓趙老大漁翁得利?這是什麼鬼?究竟是什麼原因讓段文表不顧一切的攻擊晉王?是突然受了刺激,還是蓄謀已久……
“對了,恩師,此次段相幾乎架空了曹彬和潘美,所有原來跟隨曹,潘二人的世家門閥這次紛紛唯他馬首是瞻。曹彬都氣的跳腳了,但手中被架空,他也奈何不得段相。”
唐月輕對曹彬不感興趣。匹夫而已,打仗或許還可以,官場不適合他混。
“那潘美呢,他什麼反應?”
楚天詞尷尬的說道“潘大人……這些天一直……一直在逛青樓。”
曹彬表面狡黠,實際上情商不行,潘美看著愣愣的,背後可厲害著呢!他這個時候逛青樓,就說明高枕無憂。還有那麼一點點……給旁人看的意思。
給誰看呢?
第二天,唐月輕眯著眼趁著休沐的日子,跑去拜訪趙普。
趙義將唐月輕引進中堂,趙普一身便服,正在悠哉悠哉的和一個老頭下棋。唐月輕抬眼望去,這老頭仙風道骨,頗有一絲出塵之意。舉手投足,都有種靈氣。
一看就是高人。
“晚輩唐月輕,拜見趙樞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