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看清時,才發現這漢子身材巨大,臉上還有一道可怖的刀疤,再往下看,周勒便感覺渾身發涼,褲襠一溼,似乎有水流到大腿。
因為眼前這漢子的胸前,是個大大的“宋”字……
“來人啊……”
周勒剛要喊,便被老杜一把提了起來,周圍響起了無數慘叫聲。
“啊!”
“是宋軍!是宋……呃!”
待煙塵散去,城頭上已經全是手持利刃的宋軍了,雲梯下,還有無數宋軍爬上城牆,老杜將周勒丟給士卒,揮了揮手,拿過手下遞過來的火把,朝城門樓子一扔,大火伴著濃煙瀰漫,城外遠處,沿著河案亮起火光,如同白晝,依稀能看到馬匹刀劍。
“殺!”
宋軍裡應外合,勢如破竹,衝進了徽州城,俘虜了還在床上穿衣服的陸節復。清晨一早,唐月輕便坐在徽州府衙的衙門中堂,宋軍眾將齊聚一堂,手下軍士將俘虜的周勒,向溫,陸節復反綁著帶上來。
“饒命啊!將軍饒命啊!”
陸節復毫無廉恥之心,亦無傲骨,一進門就跪在地上求饒,周勒也跪了下來,一言不發。唯獨向溫揚著頭,不屑的看著唐月輕。
唐月輕笑著問道“誰是陸節復陸大人?”
陸節復趕忙跪著上前,費力的叩頭,結果失去平衡,倒在地上,引的宋軍眾將紛紛嗤笑。
“我是,我就是,將軍但憑吩咐,小人一定鞠躬盡瘁,還望將軍寬宏大量,饒小人一命。”
唐月輕笑臉瞬間冷了下來,揮手說道“我就是看看害的溫暉苦不堪言的人是什麼樣,如今也見識了,留之無用,退出去,砍了!”
陸節復大驚失色,驚慌的喊道“小人乃是此次監軍,能為大人叫開各地城門,大人,大人饒命啊!大人……”
軍士將陸節復拖了出去,刀劍出鞘的聲音過後。陸節復的喊叫便再無聲息。
唐月輕又看向周勒,周勒抬頭,無奈的說道“敗軍之將,無話可說,要殺要剮隨將軍的便吧。”
唐月輕驚訝的看著這個周勒,沉思良久以後,揮手說道“投降免死。”
周勒垂頭喪氣的應道“願降。”
待周勒下去後,唐月輕起身走到向溫面前,正要說話,誰知向溫竟抬起一腳,踹在唐月輕小腹,唐月輕被踹到在地,疼得冷汗直冒。眾將齊齊起身,老杜大怒,一把扯過向溫,抽出一旁軍士的刀來,便要砍向溫的頭,唐月輕連忙掙扎著喊道“停手!”
老杜憤怒的盯著向溫,刀架在他脖子上,向溫毫無懼色,反而嘲笑的看著地上狼狽的唐月輕。
高處恭和王師定扶起唐月輕,唐月輕忍著疼痛,把老杜手中的刀拿了過來,走到向溫身後,替他割開身上的繩子。將刀一丟,捂著肚子回到座位上。
向溫愕然的看著已經解開的雙手,疑惑的看向唐月輕。
“我如此無禮,你這是何意?”
唐月輕緩了緩,無奈的說道“我平生之願,就是聚集天下英雄,收復燕雲,復我漢唐舊地,將軍與我乃是同族,相煎何太急啊!林太尉是我敬佩的豪傑,他卻身死,我深以為憾。溫暉前番到東京,我更是想與他同朝為官,共為天下百姓,卻也離故。聽聞顧陵也染病而死,每每想起這些,讓人不勝唏噓。將軍神勇蓋世,我想請將軍助我,恢復我華夏子弟當年的大唐河山,若是將軍肯,我自然欣喜,若是將軍不肯,大可現在說出來,我放將軍回金陵,整軍再戰,只是請將軍切莫再尋短見,白白身死了。”
向溫見唐月輕說得懇切,又見方才猛踹了他,仍舊不因怒殺害自己,心中嘆息。想起朝廷裡奸邪之輩橫行,國家破敗,百姓苦不堪言,一股失望湧上心頭。
向溫拱手跪在地上,對著唐月輕說道“溫大人死前有言令徽州軍降。向溫亦是徽州軍一馬卒,豈能不遵號令?”
唐月輕聽了,欣喜的走了下來,連忙扶起向溫,高興的說道“能得將軍相助,更有重登,這一趟不枉白來!”
向溫和韓重登家眷都在金陵,自然不能傳出去,於是唐月輕派向溫去和韓重登領著徽州軍殘餘人馬在壽春駐紮。只等平定江南,便上奏朝廷為他們請功加官。
這次徽州之戰,李唐的軍隊精銳被摧毀殆盡,死的死,降的降,善戰兵將盡喪。已經是被拔了殼的烏龜,上了案板的魚肉了。
正在唐月輕準備集結江淮和徐州的力量,總攻金陵,徹底平定江南時,朝中來人了,來的是張德。能讓皇帝身旁的大太監親自來軍營,說明要有大事發生了。
喜歡酒旗請大家收藏:()酒旗書更新速度全網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