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哈。”眾人聽了都笑了起來。
唐月輕看向那出言嘲諷的年輕人,問道“不知閣下是?”
那年輕人見唐月輕問自己,以為這人憤憤不平,想要理論,心下得意,想著在自己愛慕的李元媛姑娘面前刷刷存在感,便說道“我乃國子監少丞之子秦左傳。”
唐月輕點點頭,又回到桌子前,提筆寫了起來。秦左傳不明就裡,不屑的撇撇嘴,提筆寫了起來。
正在眾人埋頭書寫的時候,唐月輕放下筆,轉身而去。高懷德輕輕一笑,說道“來人,把這頭熊送到唐府去。”高家的護衛早就對唐府輕車熟路,唐月輕也不是陌生人。便自顧自的準備要抬。
“慢!”
“慢著!”
兩道聲音不約而同的響了起來。
唐月輕疑惑的看著秦左傳,秦左傳搶先對高懷德拱手說道“高大人,我等還未寫完,怎能先將獎勵送與他?難道這是比誰寫的快?”
高懷德皺了皺眉,面帶同情的說道“來人,把月輕的大作念與大家聽聽。”說罷搖著頭回到座位坐下。
高家護衛頭領高松上前,攤開紙緩緩唸了起來
“環汴皆山也。其西南諸峰,林壑尤美,望之蔚然而深秀者,百崗也。山行六七里,漸聞水聲潺潺而瀉出於兩峰之間者,釀泉也。峰迴路轉,有亭翼然臨於泉上者,流退亭也。作亭者誰?古之隱者也。名之者誰?都尉自謂也。都尉與客來飲於此,飲少輒醉,而性又最怯,故自號曰流退也。流退之意不在酒,在乎山水之間也。山水之樂,得之心而寓之酒也。
若夫日出而林霏開,雲歸而巖穴暝,晦明變化者,山間之朝暮也。野芳發而幽香,佳木秀而繁陰,風霜高潔,水落而石出者,山間之四時也。朝而往,暮而歸,四時之景不同,而樂亦無窮也。
至於負者歌於途,行者休於樹,前者呼,後者應,傴僂提攜,往來而不絕者,汴人遊也。臨溪而漁,溪深而魚肥。釀泉為酒,泉香而酒洌;山餚野蔌,雜然而前陳者,都尉宴也。宴酣之樂,非絲非竹,射者中,弈者勝,觥籌交錯,起坐而喧譁者,眾賓歡也。勇貫絕倫,怡然乎其間者,都尉醉也。
已而夕陽在山,人影散亂,都尉歸而賓客從也。樹林陰翳,鳴聲上下,遊人去而禽鳥樂也。然而禽鳥知山林之樂,而不知人之樂;人知從都尉遊而樂,而不知都尉之樂其樂也。醉能同其樂,醒邀客作文者,都尉也。都尉謂誰?常山高懷德也。”
……
四座皆驚,鴉雀無聲。
良久,石守信率先起身,撫掌大笑“好小子!”
秦左傳手中的筆掉在地上,在場所有人都立在原地,安靜的聽到筆掉在草叢的沙沙聲。
高懷德滿意的撫摸著鬍鬚,和藹的看著唐月輕問道“你剛才要說什麼?”
這一刻,所有人都知道,為什麼他寫完,高懷德直接宣佈結果了。他這一篇已經足以傳世的絕佳之作,讓在場眾人無一人能升起與之一爭的心思。剩下正在寫的人也自知難以望其項背,無心寫下去了,紛紛停下了筆。
“我想把這熊送給劉小姐,麻煩伯父把熊送到劉府。”唐月輕指著一個方向說道。
眾人齊齊看了過去,劉凝臉色微紅,緊張的看著地面。
高懷德哈哈大笑,說道“高松,把熊送到這位姑娘府上去,來來來,月輕,你上來。”
秦左傳懵了,徹底懵了。因為他看到唐月輕在高懷德,石守信等開國大將的身旁坐下,毫無拘束和禮貌,甚至還膽大包天的拍了拍高懷德的肩膀,而高懷德那是個什麼表情?居然像是很受用……
懵的不光是秦左傳,還有一群豪門貴女。那個劉凝乃是寒門之後,更是庶出之女,這羨煞旁人的頭籌獎勵,竟然被那才華橫溢男子送給了她?!更讓人費解的是,高畫質荷和楚天問可是天之驕女,還有那不知姓名的女子,看相貌,衣著,還有和高畫質荷楚天問交好的情形,身份家世必然也是不俗。這些人竟然和劉凝走在一起有說有笑!
王師定見秦左傳一臉的難以置信,嗤笑著對石允說道“這小子真是不知天高地厚,竟然妄想和老唐爭,這下傻眼了吧?哈哈哈。”
秦左傳聽到了王師定的話,扭過頭不甘心的問道“王師定,他究竟是誰?”
王師定和石允相視一笑,雙雙轉身欲走,秦左傳趕忙追到二人面前攔住去路,緊緊盯著王師定問道“你告訴我,他到底是誰!”
石允不耐煩的一把撥開秦左傳,說道“等你什麼時候比得上楚天詞了,就有知道他的資格了!”
二人離去,只留下秦左傳呆立在風中,難以置信的望著亭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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