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9章船艙
年輕男子臉上一燒，自然是知道戚鶯兒話裡話外暗示的意思，只是不知當如何回答，“自、自然是記得的。”
他當然還記得，剛從番禺出來那會，在鄉下的一間簡陋的客棧裡，戚先生教他做的那些事。
一想到那個夜晚，他心裡就亂糟糟的，不知該怎麼面對戚鶯兒。
戚先生不同於那些深閨裡規行矩步的女子，她文高八斗，放浪形骸，風流恣意，她與他過去所聽聞的女郎有著極大的差別……他還聽聞，不知有多少男郎拜倒在戚先生裙下，只求她能分自己半分眼神——不過她似乎從來都是玩玩，從來都沒有一個是真心的。
當然，這也不過是他聽聞的千百個關於戚先生的傳聞其中的一個罷了，他所聽到的對戚先生的評價，似乎更多的還是府裡個別謀士對戚先生的鄙夷與抨擊。
原因無他，只因她身上的那些標籤都是世人對男郎的追求，她一介女郎，以女子之身忝列南海王府，不過兩載便成了王爺跟前最最炙手可熱的謀士，這在外人眼裡多少有些不倫不類。
可不知是不是因為她是他第一個女人的緣故，又或許是早有心思，他卻對這位世人眼中“離經叛道”的壞女人心馳神往。
戚鶯兒聽完他細若蚊蠅的話，微微一笑，鳳眸悠悠一轉，玩味道：“那到底記得多少？”
“我……”年輕男子吞吞吐吐說不出個所以然來，最終只好低下頭去。
戚鶯兒看著他，微微一笑，上前一步牽住了他的手，附耳道：“要不要複習一下？”．
因為遇到了風浪，船身晃的厲害，洶湧又溫柔的海水一下一下拍打在船身，海水與泡沫在空中炸開，飛濺。
夜深時，風浪終於平息，船伕放下船錨，這艘隱沒在夜色中的大船便悄無聲息地停了下來。
船艙內，一隻素手持著長柄菸斗，借燈燭上的火點燃了煙，紅潤的唇在菸嘴處輕輕一抿，再吐出一團雲霧。
夜裡溫度低，再加上身上還有汗，被海上的冷空氣一激，雞皮疙瘩便密密麻麻地浮現出來。
下一秒，一件猶帶餘溫的外衣披在了身上。
“夜寒露冷，先生還是要多穿些才好。”
戚鶯兒吸了一口煙，嗓音微啞，“你剛剛可不是這麼說的。”
“……”男子手一抖，差點把戚鶯兒身上的外衣給推下去，顧左右而言他道，“……先生似乎並不擔心劉郎君的病情。”
“擔心他做什麼，”戚鶯兒雲淡風輕地吐了個菸圈，“他死不了。”
戚鶯兒還不知道劉芥已經失去了男主光環，已經成了可以被劇情之外的力量殺死的存在。
“先生和劉郎君似乎都很信任陳大夫。”男子回想起那位其貌不揚的大夫，實在是想不明白為何聰明絕頂的二人會對一個只見過一面的人如此信任，而戚鶯兒的態度更是奇怪，她似乎已經知道了陳大夫一定能治好劉芥。
“是嗎？能讓劉芥短短時間便交付信任，陳永新倒也厲害。”戚鶯兒嘴上雖說著誇獎的話，神色語氣卻未改變半分，依舊是那副冷淡中帶著點鄙夷的態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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