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京城最快的只有這條路,我只要事先埋伏好,這有什麼困難的。”王焱看上去就像是在說一件微不足道的事情。
“你是怎麼知道我的事情,還有,我們現在這是要去哪裡?”
王璟的出走,王衡之的出賣,淮宋顯然對於這個同樣姓王的男人,起了疑心。
這一家子人似乎都延承著同一類血脈,叫做欺騙和隱瞞。
“當然是回城了,山谷裡的風吹得多冷,對身子不好,你說對嗎淮宋。”
他笑著抓住淮宋的左手腕,像孫大夫那樣將手指探了過去。
淮宋立即將手從他的禁錮中抽離出,警惕地後退了幾步:“你不知道嗎,王衡之已經起兵造反了。”
“知道啊,所以才要回去的。”他故作泰然,“你大概不知道,這回派兵前來鎮守的是梅將軍,不是梅庭,而是他那位女兒梅雪。”
“你說什麼,鎮守?不是說包圍江南裡外應合的嗎?”
“嗯,也許對於王衡之他們而言,這支軍隊是來配合他們一塊起兵造反的吧,可是很不巧,梅大小姐改了主意,她是替皇上來掃除叛亂的。”
“這究竟是怎麼回事,王焱,你一定知道對嗎。”淮宋揪住了他的衣領,卻被他緩緩給扯開,然後轉身騎上了馬。
“上來吧,我可以盡量讓馬兒跑得慢一些。”
霍家村,四周全被火把包圍,照得這天亮如白晝。
“王衡之,我說過的。交出逆賊顧盼,淮宋的下落,我可以饒你一命,不然的話……你這條胳膊,我就先給你剁下來!”
跟著父親行軍打仗這麼多年,要區區一個逆黨交代下落又有何難,她的眼裡始終看不出半點情緒,猶如這頭頂的幽幽月色。
“我數到三,你若是再不說,我就不客氣了。”
“三。”
“二。”
“我說,我說!”一旁的令秧從地上爬起,跪在了她的腳下,“表姐,表姐,求求你饒了我們罷,衡之,衡之他是太皇太後的孫兒,你不能這麼對他的,表姐,我求求你了。”
“叛賊逆黨沒有血緣之分,我此番前來就是奉的皇上的命令。既然是皇上的命令,那也是太皇太後的命令,你們要是再不說,就休怪我不客氣了。”
劍在手,寒光凜冽,對準他咽喉的那一瞬,妻子令秧哭著擋了過來。
“我說,我說,我什麼都說!”
只要能讓丈夫活下來,就算要她背叛自己的靈魂,又有什麼不可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