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必有件事情你還不清楚吧,淮宋。你的親生父親,當朝的宰相石柏,就是我母妃的兄長,也就是說,我跟你,還有一層表兄妹的關系,不必驚訝,這些事情你大可以去找王璟作證,或者是,你的母親。”
數月前,就在江南科舉舞弊那會兒,淮宋抱著銀子準備去衙門自首,卻在大門口被陸小蕪攔截,在那兒,她吃了盤棗泥糕,還遇見了一個人。
淮宋仍舊琢磨不透那日王焱找她來的真正目的,因為他也只是喝茶吃點同她說了些無關痛癢的話。
比如王璟因生母陵墓一事曾於太上皇約法三章,永不幹涉朝政之事,太上皇也還他的自由。
又比如,他在京城的那位青梅竹馬未婚妻,王璟自小與她相識,王璟一身的武藝是在將軍府學的,騎馬射箭也是跟著那位青梅竹馬後頭學的。
再比如,王璟的咳血遺傳自她的生母,幼年因宮中無人重視,太上皇將他棄之門外,他的病才會因此變得嚴重起來。
“為什麼要告訴我這些?”
“就是,想讓你多多瞭解他罷了。”五王爺看上去,似乎就是來吃喝玩樂的,“我八弟這個人,獨自走南闖北這麼多年,我看著都心疼,所以我就在想,歸宿之類的東西,對於他而言應該是相當重要的。”
“那你呢,你這回來見我,又是想幹什麼?”淮宋已經對這些突然冒出來的親戚不會大驚小怪的了,指不定哪日還能冒出個孩子來,抱著她說,這是她親生的兒子。
“想必八弟一定跟你說了我不少壞話,其實也可以理解,誰不知道我五王爺最是心狠手辣,簡直就是個反派人物。”
他雙手一攤,顯得很無奈。
“就是你要陸小蕪殺死令虎的,對吧。”
“難道他不該死嗎?淮宋,他那麼對你還有你的家人,以及董家母子,還有很多很多人,他難道不該死?”
“那也是官府該決定的事情,你們無權幹涉。”就連淮宋都覺得自己這番說辭根本站不住腳,這個人相當的奇怪,尤其是那些奇怪的話。
“不,不,你錯了淮宋。交給官府,交給像簫禮這樣的人?顯然是行不通的,你跟著你母親做普通老百姓的日子太久,所以能夠信賴仰仗的只有官府,還有蒼天厚土。可你現在跳出來看一看,憑什麼就只有你們被欺負了忍氣吞聲,看著這些欺負你們的人逍遙法外?”
他將一隻筷子戳進了棗泥糕裡,接著道:“你需要一個得以仰賴的勢力,在危險的時候,在需要幫助的時候。”
王焱說的沒錯,在危險需要幫助的時候,淮宋需要一個依賴的勢力。
劍出鞘,五王爺看著她從馬車裡爬出來,揚起了嘴角。
幾十名他的手下將馬車團團圍住,兩名隨行的侍衛,其中一人已中箭傷,看樣子是相當危險了。
“別殺他們!他們沒有傷害我。”淮宋一手已經扯住他的胳膊,搖了搖頭。
“別殺他們?就這麼讓他們回去將訊息帶去京城,這顯然是不行的,淮宋。”
“就算我求求你了,他們也是奉命行事,他們是無辜的。”另一隻手給扯住了他的胳膊,淮宋站在他面前,態度異常堅決地懇求他。
“好啊,放他們走吧,我賣淮宋一個面子。”沖身旁的手下使了個眼色,王焱收回劍,一手搭在了她的肩上。
後頭的手下在給這兩名侍衛讓出一條路後,在淮宋沒辦法察覺到的轉角,已是兩道劍光,鮮血四溢。
“你是怎麼找到我的。”站在那匹馬前,淮宋問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