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一個人可以有鎧甲,也一定會生長出軟肋,那才是一刀致命的地方,只要掌握著那個地方,就等於掌控住了這個人。”
霍家村外的一片山野間,一匹跑得不算快的馬兒,王璟正坐在淮宋身後,雙手握在她的手上,教她如何拉滿一張弓箭。
她的右手似乎還未好透,沒什麼力氣,所以王璟教她用左手撥弦,不過看上去她並不慣用左手。
“你是怎麼想起來要我教你射箭的?”教別的不好麼,比如……
“你不知道,我爹教會我騎馬,就差射箭了,他一直沒空教我,上回我見你射箭那麼厲害。”
淮宋沒有親眼見證,還是日後聽人說起過,那一箭射在了那個大紅喜字上,將在場所有的目光都聚集了過去。
過了會兒,她抿抿嘴,又開口問他:“我聽說皇族經常出去圍獵,你的那幾個兄弟們射箭也很厲害吧。”
王璟被這話問得莫名其妙,不過還是耐心地回了她:“都還好吧,因為皇上當時還是太子,自然騎馬射箭大家都要讓著他的,除了我五哥。”
直接命中,準確無誤,在所有人還在互相推讓中的時候,他總是成為打破陳規壓制全場的第一個,也是極其掃興的那一個。
有人會說,運氣和實力缺一不可,也有人會說,生得命好老天給的,明明在眾位皇子中出類拔萃的很多,可偏偏卻是那個資質平平地成為太子,真是不公平。
“那……你呢,你跟他們比,是怎麼的?”
王璟也不是很清楚為何她今日對他的那些皇兄們如此感興趣,不過還是回道:“一般吧,沒我五哥厲害。”
“那當初是誰教會你射箭呢?”
氣氛一下子降至冰點,入冬以來的荒外,雜草叢生,顯得異常悽涼。
“射箭的時候一定要仔細注意身段體直,不要縮頸。”
“又是誰教會你騎馬的呢?”淮宋沒有停止發文問。
“這些都是誰告訴你的。”
很顯然,她所有問題的回答都指向了一個人。
“這應該問你自己,王璟。你應該最清楚的。”
是誰教會了他騎馬,一起在草原上馳騁,又是誰教會了他射箭,一起比賽看誰射中的獵物多。在他的人生中,有一段無法忽視的日子,是和那個人一起度過的。
淮宋失落的不是那個人的出現,而是這些日子以來王璟的閉口不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