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啊,怎麼不說了。”石琛倒是顯得淡定自若,可下頭跪著的人可就不一樣了。
“姐姐淮宋,一直在城裡工作,鮮少回來,所以小的不太清楚這回事。”按照蕭大人的指示,只要問起有關自家人的事,一律裝作不清楚。
“那你娘呢。”
“我娘,我娘叫顧,顧盼……是個廚娘。”說著,這人斜眼看向了一旁的簫禮,很快便將臉轉回去,重新對著地面。
“你娘在來江南之前,是不是還在徽州當過廚娘?”石琛的臉色似乎稍有緩和。
“是是是,大人英明,我孃的確在徽州當過廚娘。”
“啪”地一聲是驚堂木拍下,石琛當下指著此人破口大罵:“簡直就是一派胡言!我看這案子也不用審了,隨便來幾個人來糊弄糊弄,擺幾桌酒席,這事兒就算完了是吧!”
矛頭直指一旁站著的簫禮,石琛負手來到了他跟前:“那兩位被舉報的考生呢,叫他們上來。”
兩位穿著氣派的男子走上前來,一眼看上去倒還真有些公子哥兒的架勢。
“你們誰是令家新認的那位幹兒子?”一一辨認過身份後,石琛什麼也沒說,便叫他們兩位直接上桌子考試,自己則靜靜地站在一旁看著。
一位負責傳話的小廝悄聲來到了簫禮身側,用手捂著嘴小聲跟他嘀咕了老半天。
“張先生的兒子我們已經找到了,那十五錠金子還在搜,估摸著還要再等會了。”
簫禮點頭,不管怎麼說,他也不全是佔劣勢:“照原定計劃辦,就跟他說他兒子在我們這兒。”
他簫禮就不信了,沒辦法治這位張先生。
“傳那位教書先生上來!”
也不過短短數日,這位教書先生滿臉的疲憊,看樣子一下子蒼老了不少。
“就是你跟巡撫大人自首有關於鄉試作弊的事情,並且還稱在過去幾年裡,這樣的事情發生過多起,你作為其中給他們押題寫答案的人,一直以來都是接銀子幹活,又是什麼原因使你在這一回裡主動自首了呢。”
此人看著清瘦,模樣倒是與教書先生極其符合,就是不清楚,道貌岸然下究竟藏著怎樣的一顆心。
在張先生開口回答之前,石琛又問了一個問題。
“或許可以這樣問,為什麼出了事你第一時間不是去當地的知府報案,卻偏偏要跑到幾十裡開外的巡撫大人家呢。”
張先生微微抬起頭,看見了不遠處的簫禮朝自己脖子上抹了抹,示意他什麼再清楚不過。
“在這個之前,不知道大人能否聽小人講一個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