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風吹過,嫩綠的樹葉被吹得瑟瑟聲響,亂落如雨。
懸掛錦繡帷幔的馬車從池岸花叢中駛向城池,滿路芳香。
街道上悠揚的笙簫聲四處迴盪,儼然有痴男玉女耐不住寂寞依靠在樓臺吹奏。
玉壺般的明月漸漸西斜,趕完廟會的人群笑語喧譁返途歸家。
一位美麗少女依靠在自家窗頭看著明月,似乎在遐想,似乎在追憶。
一聲輕咳傳來,少女看向來人臉頰分外緋紅。
“若蘭,所想何事?”中年男子問道。
蘇慧收起心思輕聲回道:
“我在想今日之事。”
蘇父輕笑一聲調侃道:
“是人?是物?”
蘇慧聞言臉色羞紅,看向別處。
“今日見到的三名郎君竟皆為官員,令人感嘆啊!若蘭覺得哪位郎君印象深刻?”
蘇慧依然紅著臉低聲喃喃:
“今日初見……初見竇姓郎君,只見寶劍放於岸邊,手持弓箭射向飛鳥又附身射魚,真乃英姿煥發之兒郎。路遇官兵抓人前去營救,尤可為勇也!只是……”
“是何?”
“只是那名馮郎君頗為神秘,為何小小年紀竟比父親官職還高!”
“呵呵,竇濤官職也比為父高。”
“不,不同矣。竇郎君乃左將軍竇衝之孫,而馮郎君卻無顯赫家族。”
“是啊,怪哉,怪哉!”蘇道質頻頻點頭。
“在他身後有兩名威武壯漢,不像普通衙役,倒似……”
“看似將領!”蘇道質補充道。
“父親所言甚是,兩名將領模樣之人竟為隨從,那馮郎君……”
“哈哈,像個大將軍。若蘭,我觀此人頗有大將之風範,可是為何又做了太守?”
“怪人。”蘇慧輕咬手指低聲喃喃。
……
四月的長安天氣溼潤而涼爽,天空下起瀝瀝小雨,不過僅僅片刻便停止了。
百姓正興高采烈地迎接春雨,轉眼間又開始憂愁。
本以為久旱逢甘露,奈何天公不作美。
最近幾年雨水稀少,馮雁擔心田地種植的土豆枯死,於是帶領眾兄弟挑水灌溉。刨開泥土看著即將長成的土豆不禁欣喜萬分。目測了一下百畝田地,馮雁計劃此次長成後再次種下去,待百畝土豆長成,將能遍佈於幾百畝田地間。
與爺爺、石柱幾人嘀嘀咕咕了一番,爺爺抄起錢袋便去購買土地去了。
與此同時,馮雁命人將儲存的棉花籽取出也開始大面積種植。因渭水北岸的土地用作土豆耕種,只得在牧場附近選擇光照充足的田地栽種。
忙碌了兩日馮雁又返回郡府派人到各縣衙督促澆灌及種植棉花。有些農夫還是擔心棉花長成後無用,馮雁不得不四處遊走勸說,並拍著胸脯保證悉數收購,而且比麥子的收購價更高。有了太守的擔保,農人不再猶豫開始在自己的土地上種下棉花。
忙完農事,馮雁豪情萬丈,服裝帝國指日可待。
進入長安城店鋪,看了看稀稀落落擺放於貨架的商品馮雁不禁頭疼,也不知王二五等人何時載貨歸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