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月之後,宗門大比如期而至。
這日,試劍臺下。
“田大哥不愧是前十強的大高手,他的這手金煞劍訣當真是無堅不摧,我看洞明下院,恐怕也沒幾人能是他的敵手了,這一次的宗門大比,也許他也有機會,去爭奪那神變丹。”
眼見著前方金光漫天,並且每一道金光都彷彿是染血煞針,能刺人心魂,讓人不自覺的心驚膽顫,臺下觀戰的人群中,一個白衣少女眼眸晶亮,似是看得如痴如醉。
但她的話語一出,一丈之外,一個嬌小玲瓏,頭插寶釵,身穿黃衫,顯得很是可人的女子,卻眼睛不自覺地一翻,並微顯怪異地看了她一眼,似是很是好奇她的自信心。
不只這女子,就與白衣少女相鄰,該是她好友的一個瘦弱少年,也輕撫了一下頭,趕緊低聲說道:“嬌兒姐,低調,注意低調,田大哥向來不喜歡別人亂傳他的名聲,你的話若是讓他知道了,他會生氣的。”
少年的話一出,白衣少女恍然掩口,並說道:“哎呀,你怎麼不早點提醒,我一時間都忘了這事了,不過田大哥法力高超,又不追名逐利,真不愧是天生的修士啊。”
正在這時,臺上的二人終於開始交鋒了。
但見漫天金光一凝一聚,直接便化作了數十把巨劍。
直指前方的長發黑袍人,疾若流星,密若驟雨,那“田大哥”第一擊就催使出了金煞劍訣中的殺招,以巨劍之雨,將黑袍之人直接就覆沒在了其中。
金煞劍訣,不只有金之利,更有煞之威。
莫說是正面面對那一劍雨了,便是身在臺下,白衣少女也冷不禁地周身一寒。
但就在她以為,黑袍人行將認輸,或者主持比試的內門師叔,即將出手,將其救出險境的時候。
同樣是金光,黑袍人的身前,卻突地出現了一頭巨大的火蛟。
迎著滿天劍雨,火蛟一聲長嘯,便直撲而上,又一旋,再一轉,嘩的一下……
“怎麼可能!”
白衣少女的眼睛一下瞪圓,並驚呼了一聲。
但見試劍臺上,火蛟只是一撲,滿天的金光巨劍竟然就這麼全部消散了,而火蛟自身,卻幾乎沒有看到一丁點的虛弱之象!
“小妹妹,你是新入門的師妹吧?莫非以前從未聽說過這人的名號?”
白衣少女的驚呼,讓黃衫女子不自覺地再次撇了撇嘴,目光依舊緊緊地盯著上面的一舉一動,嘴中她則輕輕地流出了一句話。
“這人很有名嗎?我好像從未在谷中見過他啊?”白衣少女眼露疑惑地呆了一下。
“嬌兒姐,田大哥其實提到過這人,還讓我們要特別留意的,你忘了?萬石林……”瘦弱少年再次撫了一下頭,作出了無奈狀……田大哥的對手若是簡單,他又豈會一出手,就使出金煞劍訣,更還是搶先出手,而面對田大哥,那黑袍人從頭到尾的從容和穩重,更明顯就非同尋常。
“萬石林?”白衣少女再次呆了一呆後,終於是反應過來了,隨即興奮地叫到,“啊,這個林青師兄,就是那個林師兄?他不是被關……”
“兩年禁閉已經到期了。”少女的驚呼已經引起了周圍之人的側目,見此,黃衫女子眉頭微微一皺,便打斷了她的話。
“姐姐,你莫非認識林師兄?我聽說兩年之前,他為了心愛之人,以一把赤蛟劍生生擊敗兩大高手,最終觸犯門規,才被關了禁閉,但練師祖愛惜他的才情,又減去了三年的刑罰,你說這些是不是都是真的?”白衣少女的話一開口,就沒完沒了起來。
黃衫女子不禁有些後悔起來了,她也許不該開口的。
“首先,我和他認識,但是不熟,我們只是曾經交過一次手。”眉頭一皺,黃衫女子說道,“其次,他雖是與沈師姐交過手,但究竟是為心愛之人,還是為了其他緣故,沒人真的清楚,一切都只是傳聞。
另外,你還是少說多看,你的田大哥已經要輸了。”
黃衫師姐前面的話,讓白衣少女聽得津津有味,她最喜歡聽的,就是這些傳聞,但最後一句話一出,她又哎的一聲,連忙轉開了目光……一時間,她竟然忘了上面還在鬥法了。
不過這個時候再看,已經看不到什麼精妙之處了。
試劍臺上,只以一把赤蛟劍,長發披肩的林青隨手揮灑,便已將田師兄壓得全無反手之力,甚至連那金光燦燦的寶劍,還有一面綠油油的木盾,俱都在不斷地悲鳴著。
“林師弟果真名不虛傳,田某甘拜下風。”
終於,在赤蛟劍壓至頭頂三丈處,而自己的幾次偷襲,都被對面隨手揮開時,田師兄終是幹脆地一收法器,直接認負了。
林青微微一笑,隨也將赤蛟劍收了回來。
這已經是洞明下院四十進二十的比試了。
以林青現在的實力,單憑一把赤蛟劍,一路過來,也無人能阻他分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