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蓉兒,不知師叔喚我前去,是為何事?”
景秋召喚,這接風洗塵自也只能稍稍地推延一下,和萬山河二人告罪一聲後,林青和朱蓉兒便匆匆而去。
路上,林青先是甩了一瓶培元丹給女娃兒,見其聞了一聞,立即眉開眼笑之後,又似不經意地問了一句。
“老師也未說,不過這兩年來,老師一直都在閉關,也就是算到你今日脫困,她才特意開啟了洞府。”一翻手,將玉瓶收起,朱蓉兒機靈地回了一聲。
而她這話,倒是讓林青有些受寵若驚了。
別人都道他與景秋關系頗深,實則他自己心中卻很清楚,景師叔不過就是念在三年看爐之緣的份上,又見他頗有幾分煉丹天賦,方才將紫金爐借予他使用,並將他與六如閣聯絡到了一起。
但除此之外……林青其實也有好些年月,未曾能拜見景師叔了。
所以,賞識之恩是有,但差不多也僅限於此了。
故而,聽到景秋竟然會特意出關,來召見於他,林青受寵若驚之餘,又微微生出了一些疑惑……這似乎與景師叔一貫的習性,有些不符呢。
三個時辰之後,洞府到了。
劍光降至山腳,也無需通報了,林青與朱蓉兒直接飄飛了上去。
他們的到來,自然瞞不過景秋的神念。
待到二人走進洞府,依舊是一身青衣,看上去宛若雙十少女的景秋,先是淡淡地示意林青坐下,接著目光又看向了女娃兒,說道:“蓉兒,你先退下吧。”
倒非朱蓉兒信不過,而是這女娃兒的嘴巴一貫不牢,故而每每景秋要談些事情,總會將其打發出去。
早便習慣了,朱蓉兒小嘴一嘟地朝林青做了個鬼臉,便一跺腳地飄飛了出去。
“可知我找你來,是為何事?”這時,似笑非笑地,景秋的目光方才轉到了林青身上,隨即,隱隱約約地,她眼中又有一道詫異之色一閃而過。
“弟子鬥膽猜測,師叔一來是要呵斥弟子當年的冒失,二來該也是為了維護弟子。”林青略一沉吟,並未隱瞞什麼,直接道出了一路上的猜測。
“你這機靈倒是沒變,不過當年緣何會如此大膽的,想那沈家,連我都不願輕易招惹,你竟然也敢直接冒犯。”景秋果是笑罵了一聲,並接著說道,“當年之事,若非練師親自出面,你們三人恐怕都難逃一劫,我也不問你練師為何會出面,但想來是與你無關,所以這一次你雖先行脫困,但我若不及時召見一下的話,呵呵,以我那沈師兄的城府和為人,恐怕要不了多少時間,你就會被調出山門……現在無極宮將現未現,但玉皇八十一州俱都已經暗生波瀾,他隨隨便便一個藉口,將你調入各州據點,以維持穩定,根本無人能說半點閑語。”
無極宮將現未現!
林青心中一動,頓時想及了當年坊市中遇上的一事,而他面上則現出了一些尷尬和感激並存之色,看來景師叔的這一召喚,果然是有維護之意。
不過他卻並不知道,若非當年面對沈家,他也能挺身而出,景秋根本不會有這一舉動。
景秋自己雖是婉拒了齊如恆之求,但那是因為齊如恆與她向來無有來往,相反,她景家與沈家反倒是有著一些淵源。
而林青與齊家的關系,她大致心中也明瞭,能在那一形勢下,在深思熟略之後,依然站出……這正說明林青在平素的機靈之餘,猶還有著一顆堅定不屈,並且有主見,有堅持的心。
當然,景秋也同樣未曾料到,其實早在決定出手之前,林青便已猜出了一些轉機……畢竟,在那婚約都被人回絕的關頭,任誰都以為齊家已經走投無路,誰又能料到,竟然還有柳暗花明之轉機。
見著林青臉上的神色,景秋微微一笑,緊接著又話鋒微轉地說道:“不過這兩年的禁閉,你總算未曾浪費,我觀你似是已經煉罡化元,凝氣化液,可是已經晉入了罡元境?”
罡元境!
在兩年之前,林青猶還處在真罡境大成期,甚至還未觸到圓滿期的瓶頸,但兩年禁閉下來……也就是說,若是景秋的觀察未錯,在那陰風洞中,他修行的速度,甚至比正常時候,還要更快一些。
顯然,景秋神唸的觀察自然不會出錯。
“師叔慧眼,我就知道瞞不過您。”林青微微一笑,面上並未有什麼驚訝,說道,“弟子在那陰風口,一則修行不敢懈怠,僥幸真罡圓滿,二來也是機緣巧合,在一次風潮之中,純陽真火突然有所突破,結果一個未留神,就煉罡化元,僥幸地晉入了罡元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