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管用啊。”
“管用你個頭啊!”童雪的聲音裡已經有了哭腔,甩開徐程域的手就要走。
徐程域眼疾手快抓住她,“往哪兒走你,你還沒吃飯呢。”
“吃你個頭啊。”
“嘿,你……”徐程域懵了,還從來沒有人這樣跟他說過話,不過他當即反應過來這次一定不能讓她走了,上回的冷戰他記憶猶新,再不想再來第二回了。
“你放手!”
“放什麼放,林森,去準備滿漢全席,我們童先生還沒吃飯呢。”
遠處傳來林森的應答聲,“是!”
童雪瞪他,眼睛水汪汪的,像是馬上就要哭了。
壞了,是真嚇到了。只是這樣欲哭還休的童雪卻不合時宜地讓徐程域的心跳突然加速,他別過頭往前走,“吃飯皇帝大,先吃飯先吃飯。”只是不知道是不是忘了,是有意還是無意,他拉著她的手一直沒有放開。
二人坐定後,童雪還是不想理他。
咳咳,男子漢敢作敢當。清清嗓子,徐程域道歉了,“那個,對不住啊,我是真不知道你這麼怕蛇。”他也就是抱著不妨一試的態度試試,沒想到童雪這麼怕蛇。
童雪“哼”了一聲,沒說話。剛剛那會兒她是真氣到了,但是既然他都道歉了,而且嗝兒也確實不打了,她心裡也就不氣了。
徐程域發現童雪的神色已經有些松動了,再接再厲,“別氣了,氣飽了待會兒怎麼吃飯啊。”
童雪也不矯情,瞪著他,“下不為例。”
徐程域舉起右手,“絕對。”他總結出來了,生氣了一定不能把人放走了,得及時哄,而且拿吃的哄,見效快。
“你跟程摯說了什麼?憋得那麼厲害的一個人突然就哭開了。”
“我也沒說什麼,就是跟他說,如果他這個樣子就太對不起他母妃所做的一切了。”然後,他就哭了,呃,應該說是崩潰了,但是置之死地而後生。
徐程域聽出了她話裡的意思,“你怎麼知道?”鄭妃是自盡的。
“我猜的。”怕徐程域不信,她又強調了一遍,“真的,猜的。”
酒菜已經上來了,徐程域不餓,給自己倒了杯酒,“母妃自盡,對程摯今後的發展,不太好。”
童雪默默吃飯,不自殺,更不好,命都要沒了。
“宮裡人都知道鄭妃是怎麼沒的,但是倒是沒人敢在程摯面前說。”
“可是有些事情不說出來就不算完的。”不一定要特定的哪個人說,但是一定要挑明。
“即使雙方都心知肚明?”
童雪點頭,“即使雙方都心知肚明。”
“那不是在傷口上撒鹽嗎?”
“那鹽水還能用來清洗傷口呢,我覺得吧,有些傷口得好好護著治療,但有些就得撕開了治療,尤其是心上的傷。”
心上的傷?這徐程域倒是第一次聽,“程摯是應該撕開了治療的?”
童雪再點頭,“置之死地而後生,就像窗戶紙,你不捅破,就永遠只能隔水看花,觸不到真正的花。”
徐程域被說服了,但是——“你怎麼這麼瞭解他?”
童雪一愣,答道:“共鳴。”
徐程域驀地想到了她喝多了的那次,為了安慰他,她又哭又笑地說了自己的身世,他的童先生也是遭受了苦難的,他一時不知道該說什麼,給她夾了一筷子菜,“你多吃點。”
“……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