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那個不靠譜的堂兄認為,那個大鐵籠,其實就是一個巨型的法拉第籠,也是用來近距離觀測電磁脈衝效應的東西。
“說得挺有道理的。”沈喻把手機收了起來,“你這個堂兄雖然到處惹是生非,可現在看來也不全是壞事。”
“還不是壞事,簡直壞透了好嗎?!”我恨恨地說。
她笑笑說:“行了,還有二十多分鐘呢,我先去眯一會兒,替華鬘補補覺。”
“好好好,反正你們姐妹情深,都能輪流休息,就我這個傻小子連軸轉吧。”
沈喻衝我微微一笑,她躺在床上,側過身去。我拿過被子給她蓋上,自己也躺在旁邊,想小寐一會兒。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我覺得有人在我臉旁邊粗重地喘著氣,不用說也知道是華鬘醒了。
我張開眼睛,果然看到了她的臉。不知怎麼,她呼吸急促,神色顯然很不正常。
我伸手摸起手機一看,現在已經零點三十分了,也不知道施鰱的申請獲批了沒有,如果獲批,還要讓華鬘去給顧保田觀燈呢。
“你醒了?”我問她。
“嗯。”她點點頭,滿臉都是慌張的神情。
“怎麼了?天底下還有你害怕的事兒?”我笑著捏了她一下臉。
誰知道她的臉“刷”的就變了,陰沉陰沉的,用一句詩來形容,那就是“山雨欲來風滿樓”。
我感覺有什麼不對,趕緊坐起來。
“是不是遇到麻煩事兒了?”
她望著我,忽然一字一句地問:“原來你就這樣對她?”
我愣住了:“怎麼回事?”
“說!你倆到底什麼程度了?!”她怒氣衝衝一拳砸在我胸口,差點兒把我捶得憋過氣去。不過這一下我被打明白了,我慌忙拿起手機,又確認了一下時間。
“你是沈喻?!”
“對……”
“還沒過十二點?”
“過了。”
“那——華鬘呢?”
“不知道,她好像——還沒出來……”沈喻喃喃地說,但她忽然又回想起什麼,一把揪住我頭髮問,“你原來對她這麼輕佻,你倆肯定揹著我沒幹好事兒!”
“哎呀,疼疼疼!我乾沒幹好事,你還能看不出來嗎?”我齜牙咧嘴地爭辯道。
沈喻這才鬆手,她把指縫裡薅下來的頭髮一吹,然後左看看,右看看,問:“是不是磁場的問題?或者這裡太封閉了,華鬘根本沒辦法跟我互換?”
我剛要說什麼,只聽外頭傳來輕輕的敲門聲,我激靈一下,趕緊起身走過去拉開門,只見施鰱正吸溜著鼻子站在門口。
“喲,兩位老師,上頭批示了,您兩位可以單獨檢查顧保田,不過有三個條件,一是不能影響治療;二是探望時間段由上頭隨機指定,通知之前完全保密;三是探望時長不能超過半小時。”
“第二條什麼意思?”沈喻站起來問。
“說白了,就是為了防止有人藉機搞事情,所以探視的時間由上頭隨機指定,比如我現在通知您了,可能下一秒就讓您去探視,也可能是半小時之後,甚至可能是一小時四十七分鐘之後。
“因為要撤出貼身安保,上頭也怕不妥當,只能靠隨機指定才能保證安全了。”
“也就是我們必須在這裡待命,隨時聽你通知咯?”
“就是這樣……跟軍訓搞緊急集合差不多,誰也不知道什麼時候哨兒響。”
“知道了!”沈喻嘭地一聲把門關上,差點兒把施鰱的鼻子拍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