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只許他看?!”另一位大媽也指著警員的鼻樑罵道。
警員忍不住笑了:“他是刑偵隊的人,您倆是嗎?!”
“哦哦,這樣啊。”兩位大媽訕訕地退了出去。
警員邊給我指方向,邊對我搖頭說著:“唉,這個小區離市中心遠,買房的都是生活不易的年輕人。”
“怎麼我看圍觀的都是上歲數的呢?”我問。
“嗐,年輕人白天都要去上班啊,這些大爺大媽都是進城來幫兒女帶孩子的。”
我明白了,福祿苑雖然名字叫福祿,但作為一個經濟型社群,其實主要的功能就是為來魏打拼的年輕人提供一個遮風避雨的地方,一個晚上可以睡覺的場所罷了。
這些年輕人都要工作,都面臨著房貸和家庭的雙重壓力。許多人出於各種原因,肩負著更大的壓力組成了家庭,生下了孩子。
但他們根本無法照料自己的後代,所以就把養育子女的任務推給了上一代人。
就這樣,本來是一個年輕人聚居的社群,但往往在幾年後,它開始變成老年人居住的地方。
福祿苑就是這樣一個小區,小區平時活躍著的成員都是老年人和小孩子,而作為戶主的年輕人,他們只是用這個地方睡覺而已。
我見到了林瑛,聽她簡單介紹一下案情,才明白死去的女人名叫彭文豔,今年六十五歲,祁嶺蒲水人,來魏陽是幫兒子照料家務,洗衣做飯的。
“還沒跟街坊四鄰打聽這個人,但居委會跟我聊過了。”林瑛邊說邊指著腦門,低聲對我說,“刻的字沒大差,這人確實有點兒摳門。”
一個三十來歲的男人在那裡哭泣,他旁邊站著個歲數差不多的女的。這大概就是死者的家人。林瑛自知不好講話,所以把我拉到一邊。
“唉,剛才居委會毛阿姨跟我講,這個彭文豔來小區只有一年多時間,但已經搞得周圍一片混亂了。”
“你們不是已經通知了各個派出所,讓他們下來摸查‘高危’人員了嗎?”我問。
“也不瞞你,確實這樣做了。這個彭文豔的名字我看到過,確實就在第一波摸排人員的名單上——不過,真正摳門厲害的人可不止她一個人,報上來的名單有五六十個呢。
“摸上名單來,我們還專門通知了派出所,讓他們多盯著點兒這些人。派出所還找到了居委會,局委員會也曾經找過彭文豔,叫她注意點影響,別什麼小便宜都佔,什麼錢也不捨得花。”
“這不是讓她早做提防了嗎?”
“對啊,但江山易改,本性難移,她怎麼會聽呢?”林瑛聳聳肩說。
“因為摳門得罪了許多人嗎?”我問。
“何止——還沒正式詢問呢,一會兒你幫我去走訪吧。”
“那我說的明天去西夜的事?”
林瑛愣了一下:“你覺得有必要嗎?”
“十分、特別、非常,尤其有必要。”我斬釘截鐵地說。
“沈老師也跟你去?”她問。
“是的,所以這段日子,魏陽就交給你了。”我鄭重其事地對她說。
林瑛使勁瞪我一眼:“你這話讓人沒法接——我本來才是保護魏陽治安的正主兒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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