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郎子拼命點頭。
——行走江湖,都需要個名號,以後就說你會改元辰宮吧?蕭皇帝傳人,改命蕭使君。嗯嗯,這名頭不錯,能唬人。以後咱們仨,就可以相依為命咯!
……
我舉著那個拖把杆,頭上已經滿頭大汗。之前樓道里的動靜原來只是一個出病房透氣的病人——好在這層病房都是單人間,而且並非那種重症病患,大部分應該都是像我們這種表面上做身體檢查,實際上在隔離觀察的人。
正因為如此,我們才能支撐到現在還未曾暴露。換成一般病房,大概早就被發現了。
不過即使如此,我拿著那根木頭棍子,也在每個護士頭上來了幾下——罪孽啊罪孽,想來自己生病的時候,從來就沒有遇到過護士扎針扎疼過的情況,如今我卻變成了辣手摧花的暴力狂,真是不知道怎麼才能償還如此冤孽。
我朝華鬘看過去,只見她額頭也滲出了一層細密的汗珠——還剩下一刻鐘就到零點了,她要再回不來,會不會把沈喻的靈體也滯留在芮冬縵的幻境裡啊?
要是那樣,可真是出師未捷身先死,賠了夫人又折兵。我急得使勁搓手,但現在既不能叫她,也沒法催她,只能乾等著,真是急煞人也!
我盯著華鬘出神,卻沒料到有一雙大手從背後伸過來,突然緊緊掐住了我的脖子。
……
華鬘何嘗不著急——芮冬縵這個人捨不得丟下的記憶片段真是太多了,她根本沒有時間細看,只能飛快翻動起來,爭分奪秒地讀取著這個女人的一切。
她看到一張吱呀作響的破床,吳大寶不知何時正赤裸著身體,渾身是汗地趴在芮冬縵身上。但視野中只傳來了芮冬縵的氣息,她像一個有呼吸的木偶,任由吳大寶在發洩著慾望,自己卻一動不動。
......
曲曲折折的山路,大雨如注,三個人在不停趕路,吳大寶穿著雨衣,一手幫小郎子打著雨傘,一手舉著傘,罩在芮冬縵頭上。芮冬縵從他手裡奪過傘來自己撐著,她光著腳丫,在一片泥濘中跟隨他們跋涉。
......
入夜,星光滿天,篝火熊熊的小村穀場。吳胖子用沙啞的嗓音哼著莫名其妙的咒語,帶著陣陣咳嗽聲兀自在那裡蹦跳著,芮冬縵的嘴邊橫著一根笛子。
不遠處,蕭使君瑟瑟縮縮躲在谷垛裡——他最怕的東西,好像就是火。
吳胖子跳完大神。芮冬縵跑到草垛邊,把水壺遞給小郎子。小郎子咕咚咕咚喝著水,他從自己的衣兜裡摸索出半塊點心,塞到芮冬縵手裡。
一箇中年漢子湊到吳大寶耳邊,指著芮冬縵,似乎在詢問著什麼。吳大寶使勁搖著頭,中年漢子十分不悅,他咒罵著走到草垛邊,使勁朝芮冬縵的身上捏了一把,然後哈哈大笑著離開。
小郎子憤怒地嗷嗷叫著,他散開頭髮,瞪大眼睛望向中年男子。中年男人正在路上大步流星地行走著,忽然就像一根木頭樁子似的撲倒在地。
場面一晃,漢子的家人開始在吳大寶面前叩頭上供。漢子這才捂著胸口,慢慢甦醒過來。吳大寶得意地轉頭看著他們,但他又劇烈咳嗽起來,然後噗的噴出一口鮮血。
喜歡十惡臨城請大家收藏:()十惡臨城書更新速度全網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