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武王伐紂也算鑽了個大空子,因為當時商朝的主力部隊正在討伐東夷。
商人打仗有著雙重目的,一方面是為了消滅蠻族,保持邊境安全,另一方面是為了掠奪奴隸。奴隸有著多種用途,既可以用來勞動,也可以用來祭祀,甚至可能還會被吃掉……
而商人掠奪的許多奴隸,其實都是東夷人。商人的甲骨文中,就有許多關於東夷的記錄。在甲骨文裡,東夷人總是不服,總是跟中原對著幹,所以殷商末期發動了大量軍隊討伐東夷。
不過,想想商人的殘暴,換我是東夷,我也不服,我也得跟它對著幹。
東夷人肯定也很鬱悶——我把你當鄰居,你卻特麼把我當食物!
估計那時候的商軍也有口號,比如——討伐東夷做什麼?弄點人頭下酒喝。
而商朝的這種祭鬼的宗教,到了周朝被完全取代了。周王朝搞出來一套天神崇拜,最高統治者自稱天子,輔佐者周公制禮作樂,並慢慢由此衍生出來儒教,從根本上否定了商朝那一套宗教崇拜系統。
所以後來儒家的開創者、商王的後裔孔子說:“周監於二代,鬱郁乎文哉,吾從周。”意思就是說,周朝搞的很文明,有聲有色,我將學習周王朝的禮法。
但孔子當然也給祖先留了個面子,“周監於二代”的意思就是周朝的“鬱郁乎文哉”,是借鑑了夏商兩朝的做法。
所以,中國在三千多年前,就開始從殺人如麻轉變到了慎殺慎刑的文明社會。
從那一刻開始,凡是濫殺無辜、大開殺戒的行為,都會被認為是罪惡和魔障。
一千多年後的唐朝,當然也不會接受西夜國肆意殺戮的惡行。
西域諸國,當時大部分篤信佛教,崇尚善行,西夜國為什麼會獨樹一幟,用人骨塑像呢?唐人既然用“魔國”來稱呼它,那它信奉的惡魔又是何物?
思考可以分散人的注意力,尤其是在不停攀爬一個又一個沙丘的時候。等我在思維的宮殿裡轉到盡頭的時候,我忽然又察覺到了一絲不對的地方。
按照預估的時間,我應該此時此刻已經回到綠洲了。
可是我的面前,卻絲毫沒有綠洲的痕跡。
我不禁回頭,又望了一眼天空中的那個“虛擬點”。
它依然懸浮在那裡,沒有從我的腦海中抹去,但事實勝於雄辯,因為現在擺在我面前的,仍然是無邊無際的黃沙。
即使站在沙丘上面往周圍眺望,也望不到半點綠洲的痕跡。
難道——是我走錯了?是“虛擬點”出了問題?
“虛擬點”畢竟只是想象出來的東西,我沒辦法真的拿起馬克筆,跑到天空之中,在上面畫一個大圓圈。所以經過一場巨大的風沙,我那牢不可破的記憶也可能會出現混亂。
要是這樣,就徹徹底底糟透了!
不管是留在綠洲,還是留在魔掌之內,華鬘都有可能找到我,但如果我在偌大的塔克拉瑪干沙漠裡亂竄,那就算是神佛來都找不到了。
我正在焦慮,這時候忽然望見離這裡不遠的沙丘裡有一抹綠色。
沙丘上寸草不生,怎麼會有綠色?再仔細望去,卻發現那裡沙丘的陰影很不自然。照理說因為沙丘形狀規則,所以陰影的邊緣也應該是規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