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在林瑛最初的印象裡,言樁是個膽小甚微的人。做事情不逾矩,也不會給人造成麻煩和困擾。兩個人雖然同桌,但是很少說話,林瑛不開口,言樁絕不會死皮賴臉地主動接近她。
直到後來,學校裡發生了一件事,徹底改變了林瑛對言樁的看法,她開始主動擦去三八線,跟這個男生講起話來。
回想這些事情的時候,林瑛已經在長長的臺階上走了很久,可是她仍然沒有下到墓底。
不過,越往下走,空間也就越大,空間越大,手電筒的光柱就顯得特別渺小微弱,以至於短短的光柱根本無法照到臺階的盡頭。
空間大了,臺階寬了,隊伍也就散了。
漆黑的墓底,溼滑的石階,林瑛每走一步都要小心翼翼,生怕一腳踩空掉落下去。每走幾步,她都要回頭確認隊友們的位置,看看他們是不是跟了上來,有沒有滑倒在地。
越往下走,臺階上就像抹了油、結了冰似的,光滑無比。所以林瑛基本都是先邁下一隻腳,感覺前後左右徹底踩穩後,這才敢邁下第二隻腳來。
她覺得這裡其實跟李工說的岩溶水沒差,因為走到這裡她就覺得地形突變,整個墓道都沿著一個天然溶洞朝地殼深處伸展下去,因為垂下來的鐘乳石參差不齊,所以視線也被遮住,每走一步都異常艱難。
林瑛用手電筒照著看看錶,現在已是晚上七點,她大概下了一百多級臺階,前面還不知有多少級臺階在等著她。
她不禁急了,忍不住加快腳步,但令人奇怪的是,她步頻剛提起來,就差點一個趔趄摔倒在地。她登時嚇得趕緊放低重心,穩穩站在那裡。
她隨即驚訝地睜大了眼睛。
因為她剛才之所以差點兒摔倒,不是因為滑到在地,而是因為眼睛的預判出了問題。
人晚上走路,邁空了一級臺階會摔跤,把平地當成臺階邁了也會摔跤,這就是大腦預判和實際行為反差出現的矛盾。
而林瑛遇到的情況,正好屬於第二種——就當她還認為臺階一眼望不到頭的時候,她卻一腳就踩到了臺階盡頭,也就是結結實實的洞底土地上。
她急忙回頭喊了一聲,但就算這樣,後頭的隊友一個個也都踉踉蹌蹌摔倒自己周圍。
“咦,臺階看起來還長著呢,怎麼突然就到底呢了?”小章從地上爬起來,他舉著手電筒朝上面照照,又朝前面照照。
藉著手電筒的光,沈喻看到了一個巨大的喀斯特溶洞。
這個溶洞看上去有兩個半個足球場大小,可以容納千八百個人。在溶洞中央的位置,有一個條石墊起來的高臺,所有的條石都是用的黑板巖。黑巖有七層,七層石臺的上面,擺放著一個黑色的石棺。
石棺周圍擺著祭祀用條案,條案上有青銅鼎、宣德爐。在條案的兩側,還擺著石雕的儀仗兵俑,兵佣旁邊則散落無數的珍珠瑪瑙。
“奇怪啊。”馮科長疑惑地說,“這個墓穴如果早就被開啟,那怎麼沒有人對這些陪葬的金銀珠寶感興趣呢?”
不過這次小章卻沒有鬥嘴,他正用手電筒照著一個方向,然後伸手指著,聲音顫抖地問道:“我是不是眼花了?你們看看,那裡停放著的到底是什麼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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