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次是3203.20米,比對面的高地矮了僅僅0.03米。
“再測一次!”達赫米娜依舊不服氣。
依然是3203.20米。
這次達赫米娜不再說話了,她使勁拍拍那塊石頭。
“圖波子底德塔語:再見)。”林杉也走過去,拍了拍達赫米娜的肩膀。
“以後要想故地重遊,我就要辦簽證咯。”達赫米娜笑著說。
“沒事,我陪你來。”林杉安慰她。
達赫米娜望著林杉,忽然說:“不如——你先陪我去一個地方?”
原來達赫米娜還惦記著那片紅柳叢。
“我父親常年在野外勘探,尤其從楚科奇和勘察加回來後,就落下了一身病。戈爾巴喬夫宣佈蘇聯解體的時候,我們家已經回到了杜尚別。但隨著獨立,迎來的不是希望,而是戰爭。
“內戰打了五年,杜尚別也一度陷入戰亂。父親怕有危險,把全家都關在屋裡閉門不出,他曾經是在廣闊遼遠的土地上生活過的人,但那些年他只能面對小小的房間。
“一來二去,他的身體也就垮了。內戰結束後,家裡依然缺吃少穿,父親也因為營養不良,疾病纏身,最後去世了。
“但去世前的那幾年,他每天研究的就是關於‘野人’的事情。他早年在測繪隊,遇到過不少奇怪的事件,其中就在戈州的帕米爾高原上遇到過一次野人。
“這件事大概給了他深刻的印象,所以最後幾年,對野人的研究就成了他的精神支柱。
“他留下了很多筆記,記載了種種關於野人的傳聞,也寫下了自己的經歷——那些筆記現在依然儲存在一個皮箱裡面。
“我,就是看那些筆記,聽父親講他在荒山野嶺上的經歷長大的。所以後來,我報考了測繪專業,申請到薩雷闊勒嶺參加勘界隊。因為在我心裡,父親就像是山一樣的存在,只有來到山上,我才感覺自己又接近了他。
“所以,既然野人是父親心心念唸的研究物件,如今我遇到了野人,又怎麼會輕易放棄呢?”
林杉長出一口氣:“我還以為你是捨不得那隻烤羊。”
“我給你留下的印象,就是一個貪吃鬼嗎?”達赫米娜嗔笑著看著他。
兩人用一天多的時間下了山,重新來到那條綠意盎然的山谷裡。
既然山脊線已經確定,這個山谷自然也成了中國的領土。
因為時間還早,他們便沿著那條小溪朝北方走了一段,但小溪很長,他們並沒有發現水源。
但他們也並非沒有收穫,因為他們在溪邊又發現了疑似野人的生活痕跡。
那是小溪邊用石頭壘起來的一個蓄水坑。
這條溪流因為又窄又淺,取水並不是那麼方便。但就在溪流的旁邊,他們發現了一個大概直徑兩米、深一米的“池子”,池子周圍還用石塊“砌”了起來,而且從池子到小溪,有一段明顯人工挖掘、短短三十米的“引流渠”。
這絕不是大自然的鬼斧神工,是真正的人工開鑿的東西。
林杉在周圍檢視了一番,他發現了一些被廢棄的“人造石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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