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鐘點點頭,說挺妙的。
“也不看看是誰,汽車站小諸葛就是說的我,要不在能在道兒上混這麼多年?”
兩人約定,在最後一天十一點後動手。
“太早了他們會讓你等著去取錢,太晚了他們防備心太重,就得讓他們急著收錢的時候去最有效。”
古鐘點點頭,他覺得老鳥說得有道理,幸虧自己想了這個辦法,把老鳥逼到了他們船上——不管每個人抱著什麼鬼胎,只要有一個共同目標,就能同舟共濟。
那天晚上十一點多,古鐘揣著那張銀行卡,裝作還債的樣子敲響了友成小區六樓的房門。房門篤篤響著,但是無人接應,古鐘猶豫了一下,他推門走了進去。
房間裡面空蕩蕩的,一個人都沒有,沒有曲江,也沒有看守。他吃了一驚,連忙給金老大打電話,發現這個人已經關機了。
難道有人報了案,警方把這個據點端了?
他腦子暈頭轉向的,於是又給老鳥打電話。
“你過來吧,我正好有事要跟你說呢。”老鳥在電話裡說著,聽聲音醉醺醺的。
古鐘急忙往老鳥家裡趕去,老鳥開啟房門,滿臉紅光,看樣子精神極度亢奮。
“來來來,進來說。”他招呼著古鐘。
古鐘走進屋子,他生怕地上又竄出老鼠來,於是又坐在了那個櫃子上。他看著老鳥邊吃著一根玉米腸,邊往一個泡麵桶裡倒著熱水。
“你不吃碗麵?”他對古鐘說。
古鐘搖搖頭:“你把曲江救出來了?”
“算是吧。”老鳥說。
“你報了警?警察把那個據點端了,所以把曲江和那群小弟都帶走了——我給金滿山打電話,他嚇得都關機了。”
“報警?”老鳥忽然哈哈大笑起來,“小夥子啊小夥子,你怎麼會這麼幼稚呢?我報了警,警察抓了曲江,曲江一吐露,把咱倆殺人的事兒招供出來,那不全完了嗎?”
“那曲江呢?他人在哪裡呢?”
老鳥倒好熱水,他拿起一盒煙,把泡麵蓋兒壓上,然後問道:“你覺得,曲江這個人怎麼樣?”
“他是個好哥們兒,只是誤入歧途了。”
“呵呵,你真的這麼以為?你為什麼處處維護他,還幾次三番想救他出來?”
“因為他小時候一直關照我,我捱了欺負,他就會出頭。”
“你有沒有想過,他為什麼這麼做?”
“兄弟情義?”
“別鬧了。”老鳥又一次哈哈大笑起來,他指指自己,又指指古鐘說,“像咱倆這種一塊兒殺過人的,才有哥們兒情義。酒後吐真言你知道吧,有次曲江喝多了,他對我講起來你。他說,他之所以幫你,就是因為你能無限崇拜他。”
老鳥說完這句話,冷笑了一下。
不知為什麼,古鐘覺得自己渾身都篩糠似的抖了起來。面對高利貸的時候他沒有抖,面對殺人現場的時候他也沒有抖,但他現在渾身抖得厲害,或許他感覺自己心裡某些東西將要崩塌了吧?
“需要我複述一下他的原話嗎?”老鳥又邪魅地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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