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羅老松觸電,也是你設計的吧?”
“沒錯,我本來就是電工,前段時間幫忙檢查線路時,我就在四通巷電線杆上做了手腳。當天晚上,我把線路搭在那裡,然後在電線杆引線上綁了一束花,花外頭纏上導電金屬絲。
“羅老松這個人,既花心,也愛花,他家裡也養了不少花。四通巷是他去找李亞茹的必經之路,哦對了,那天李亞茹從醫院返回雲塘鎮的訊息,也是我透『露』給羅老松的。”..
“太好了,可是有個問題,那天晚上如果是你扮演的花衣鬼,你又是怎麼從豪情酒吧漂移到盧愛民家,又怎麼同時把羅老松電死的呢?”
“豪情?對,我把花被單做了改造,在中間挖了兩個窟窿,好『露』出眼睛,然後兩邊加上竹篾,做成了肩膀,花被單的正上面我還染了顏『色』,弄成了血肉模糊的樣子。
“我披著被單先在酒吧街轉了轉,然後找個偏僻地方脫下被單,又穿小巷走到盧愛民家巷口,然後披上被單去敲盧家的門——至於羅老松,我都佈置好陷阱了,又何必去目視著獵物上鉤呢?我要做的,只是在他死後,把那束花收走而已。”
“一束花就能形成陷阱嗎?萬一有人路過誤觸怎麼辦?萬一羅老松不去碰那束花又怎麼辦?何況羅老松剛犯下人人詛咒的‘重罪’,花衣鬼當晚已經‘造勢’,羅老松又被唆使去李亞茹家,這麼多條件湊在一起,絕對是時不可失,失不再來——面對這種情況,獵手難道不更應該排除萬難,看著獵物墜入陷阱才對嗎?怎麼還有心思披上花被單,繞街做鬼秀呢?”
“我對自己的陷阱有把握,可以嗎?”冉奮強雖然語氣依舊強硬,但底氣已經不足。
“你解釋不清,我們就還要繼續查到底!”
“好,那你隨便查。我現在收回自己的話,雲塘鎮的案子不是我乾的,要是有證據,歡迎直接來抓我。對不起,還要去忙,先走了。”
冉奮強怒而轉身,但華鬘哪裡能容他走,她猛地抬起胳膊,以手為刀,一下子就劈在他脖頸處。冉奮強頓時像根木頭似的,咕咚一聲就倒在地上。
“你——”我無可奈何地搖搖頭。
“哎呀,跟這種人廢話幹嘛,要是直接觀燈,說不定早就搞清楚了!”華鬘拍著手,急不可耐地說。
就在這時,我看見冉奮強的兩個鼻孔不停流出血來,血滴在地上,弄出好大一片殷紅。
“你把他一掌就打死了?”我瞪大眼睛,指著地上道。
“輕輕打一下就死了?”華鬘也看著自己的手掌,疑『惑』地說,“不會吧,我本來只想打昏啊——不過死了正好觀燈。”
華鬘湊過來,她盤膝坐在冉奮強身前。我見事已如此,也不敢擾『亂』她,只盼她早點觀完,讓冉奮強恢復就好。
可是她剛凝神坐定,忽然又張開眼,詫異地說:“這個人,本來就要死了。”
“啊?!”我大吃一驚。
“他得了絕症,五臟六腑有的都已經腐爛——即使我不打他,他也活不了多久了。”華鬘有點失神地站起來,她的表情有些木然。
“所以,我明白了。他剛才為什麼不打自招,把一切都攬在自己身上,是因為他根本就不在乎什麼罪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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