冉奮強家住在老鎮子上,林瑛和小余趕到那裡的時候已過中午。
冉家的門虛掩著,院子裡擺著一堆堆東西,有廢舊門窗,有老舊電器,甚至磚頭瓦塊、紙箱口袋等等,這些東西應該是冉奮強在村子裡幫忙時拆下來廢品和舊物。
東西雖雜,但是均已被歸類,一堆堆一疊疊放得十分整齊,從這點大概也能看出冉奮強這人細緻的『性』格。
林瑛喊聲“有人嗎”,屋裡頓時傳來一聲蒼老的聲音:“是找強子嗎?他被人叫走了!”
“啊?去誰家了?”林瑛邊說邊踏進門去。屋裡有些『潮』溼,因為光線不好,顯得黑洞洞的。
裡屋沒有房門,只有一張門簾,它的下半部分被捲了起來,反掛在門楣的釘子上。
屋裡有個土炕,炕上躺著一個老爺爺,他身上搭著一角涼被,不時響起鼾聲。
跟她倆說話的是位老太太,應該就是冉奮強的母親,她正仰在炕下面的一把舊藤椅上看著兩人。
“阿姨”,林瑛趕緊打招呼,“奮強去哪裡辦事了?”
“不知道,來了一男一女兩個陌生人,那個女的嗓門大,長得還挺俊的。”
“啊?那個男的,是不是看上去傻乎乎的,說話慢吞吞的,一看就像個書呆子的樣子?”小余趕緊追問。
“對對!看上去就像個靦腆孩子,他們在外屋嘀咕半天,好像在說什麼花衣服的櫃子,然後女的突然大叫,讓強子去跟他們修東西,三個人就走了。”
“花衣鬼?”
“就是那個,花衣櫃!估計是急事兒,揪著強子就走,強子還把工包給落下了。我喊著他回來,結果這仨人,沒聲沒息地一出屋子門就沒影兒了!”
“得,頭兒,九成是沈老師和言老師他倆乾的!”小余說完又皺起眉頭,“但沈老師不像那種大喊大叫的女人啊。”
林瑛瞪她一眼,示意別當著老人的面『亂』講。
她倆趕緊客套幾句告辭出來,臨出門老人又把她們喊回去,問是不是也去找強子,如果這樣的話可以幫個忙,把那個工包給他帶過去。
小余伸手接過工包,工包是卡其布做的,磨損得厲害,但它的主人顯然經常清洗它,所以上面沒有什麼油膩和髒汙。
兩個人告辭從冉家出來,林瑛拉開工包拉鍊,只見裡面有大大小小的扳手、螺絲刀、電筆、電線、尖嘴鉗、腳釦、踏板、安全繩、電鑽、錘頭等等各類工具一應俱全。
林瑛特地拿出那團電線來看了看,電線是藍皮的,與禚昭家那根晾衣繩截然不同。
“奇怪,怎麼覺得很眼熟似的。”林瑛搖著腦袋說。
“沈老師他們幹嘛把冉奮強帶走?”小余問。
“我瞭解言樁,他覺得家裡有老人,直接問冉奮強命案的事不太合適。”
“有道理。”小余點著頭說,“言老師雖然沒太大用,但卻是個厚道人。那他們會去哪裡呢?”
林瑛沒有說話,因為她也在想這個問題。沈喻他們在雲塘鎮上並沒有熟人,直接去飯館之類的地方問,好像也不太合適。不過她腦海中忽然閃過一個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