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你可不知道。修羅界可無聊了,根本沒有人間這麼多玩的東西。我們貴族在修羅界最喜歡的消遣就是捉小鬼了——把地獄道和餓鬼道里淘換來的小鬼往山上一放,然後就比賽看誰能先抓到小鬼,可刺激了!可好玩了!唉,可惜在修羅界,小鬼還屬於珍稀資源,很難搞到一個的親愛的,人間的小鬼多嗎?”
“人間啊,我還真不知道。不過人間有人間的鬼,比如徐楚月說的雲塘鎮死的三個人,一個是賭鬼,一個是酒鬼,另一個呢,是『色』鬼”
我不再說話,因為我意識到了一個問題。徐楚月其實所言非虛,雲塘鎮橫死的人都是典型的身上揹著罪孽的人!
我想到了她用的一個詞——三個寶貝。
這大概是個貶義詞,因為這些死者,其實都是雲塘鎮上的不安定分子。
盧咸亨的死因還不清楚,但尚衛民和羅老松的死明顯跟花衣無頭鬼有關——難道花衣鬼是為民除害,專殺那些私德有虧但法律又無法制裁的人?
如果華鬘說的是真實情況,在雲塘街嗅不出鬼味兒,反而有壞人味兒,那麼所謂的花衣鬼就不應該是鬼,而是人扮成的鬼?
難道是又一起“城市什麼光”型別的案件?
可是,盧咸亨又是怎麼死在噴水池裡的?尚衛民到底去了哪裡?
為什麼街旁髮廊監控中沒有拍下花衣鬼的影子,而羅大剛卻親眼看到了花衣鬼?
花衣鬼又是怎麼毫不顧忌地被徐楚月撞見,羅老松的死跟花衣鬼又有沒有關係?
花衣鬼為什麼要去敲李亞茹家的門,又是怎麼片刻之間逃之夭夭的?
我腦子裡頓時不停湧現著問題,我發現自己可能真能做一個不太合格的偵探了。
不管如何,雲塘街的事兒,我一定要搞個清清楚楚。
我想著想著,發現華鬘不知何時已經手裡拿著pad在床上安然睡熟了,她的鼻翼一起一伏,胸部也一起一落,看起來煞是『迷』人。
我替她關上還在播放的劇,然後把pad充上電,又輕輕給她蓋上被子。蓋被子的時候,我不禁出神地看著這張自己無比熟悉的臉。
她不是沈喻,她是華鬘,明天早上醒來的時候,她也是華鬘。
我仍然難以界定自己和她的關係,但轉念一想也釋然了,因為我這麼多年也沒有界定出自己跟沈喻的關係。
就讓一切都順其自然吧,我這麼想著,明天不妨嘗試一下讓她走向正軌,再帶著她去查查雲塘街的案子。要不無事可做的話,她可能又會把注意力全部放我身上,況且,我也不能總帶著她無邊無際地逃避下去了。
與其躲避,不如面對,就讓她開始熟悉人間的工作和生活吧。
她雖然借的是沈喻的軀殼,但是即使她內心是華鬘,也還是個『迷』人的傢伙啊。
我一邊胡思『亂』想著一邊進入了夢鄉。
我本來想睡到自然醒,但七點半的時候就被吵醒——這次吵醒我的不是華鬘的晨吻,而是林瑛急促的電話。
“喂喂喂!”林瑛在電話裡大聲喊著,“沈喻在吧?快請她過來!雲塘街這邊老出案件,當地派出所說是意外,但之前上報過來,局裡面覺得不對勁,前兩天已讓我牽頭重查了,而且,重點是昨天又出了怪事!”
“什麼?”我骨碌一下爬了起來,“又死人了?!”
“你怎麼知道死人的事兒?還知道‘又’?不過這次不是死人,是破壞!不知道犯罪分子是什麼心態,居然把整條雲塘街的電線杆子齊刷刷放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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