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喻坐在一把轉椅上,還在盯著那些地點閉目沉思。
陽光從窗戶照進來,勾勒出她美好的側影,我一時間有些懷疑造物主是不是太偏心了,不然怎麼會如此慷慨地把這麼有料的身材和聰明的頭腦同時賜給一個人。
我看著她有些忘情,忍不住嚥了一口口水。
“你在看什麼?”她顯然意識到了我在盯著她,忽然開口問我。
“曲線……”我被問個措手不及,禁不住脫口而出。
她低頭看了一眼自己的胸部,臉嗖地紅了起來,然後杏目圓睜地瞪著我。
“我是說……作案地點連起來的曲線……”我趕緊給自己圓場。
她眯縫著眼,似乎已經看穿了我在說謊。
“真的,你看這裡,如果不考慮人吉巷的那起還沒找到受害者的偷鍋案,把其他的七起案件的地點標註出來後,就變成七……”我尷尬地站起身來,走到地圖前頭使勁比劃著。
“接著忽悠。”沈喻翹著二郎腿看著我,“七什麼?”
“七那個什麼……七什麼來著……”
我忽然想起了蘆橋公園那七個陂塘,從地圖上看去,七個陂塘錯落有致,排列起來有點像天上的北斗。難怪蘆橋溼地還有個別名叫做鬥湖。
沈喻從桌上拿起一把塑膠尺子,邊敲著手心邊朝我走過來。
“言樁,今天你要不把曲線這事兒解釋明白,我就讓你回憶一下挨體罰的滋味。”
“別別別,我這不正解釋著呢嗎?七那個什麼,七星……”我一著急把剛才想到的說了出來。
“你想說北斗七星嗎?你好好瞧瞧這幾個地點,排列出來像一個勺子嗎?”沈喻不知什麼時候回身就從咖啡杯裡拿出一把小勺子,用它鐺鐺敲著我的腦袋說。
“七星又不見得是勺子嘛……”我裝作委屈地說,“古代有七曜的說法,七曜也是七星啊……”
“七曜?”沈喻忽然停下來,她不再敲打我腦袋,而是看著地圖上的那幾個點皺起眉頭。
“對啊,就是七曜,日、月、水、金、火、木、土!”我看著地圖上的位置,恍然大悟地說,“你看看這幾個地點的位置!錯落有致地排開!”
沈喻沒有顧得上理我,她急匆匆跑到電腦前,我也跟過去。她開啟一個星圖軟體,把那些偷鍋的地點方位挨個輸入進去,軟體螢幕現出“正在計算中”的字樣。
片刻之後,軟體上面浮現出一個時間。
“公元499年10月7日。”
“難道這個排列的位置,是那一天的七星位置圖?”我目瞪口呆,“這是不是太牽強附會了?”
“應該不是附會,”她搖著頭說,“你看,那一天正好是秋分。你去查查公元499年發生了什麼大事。”
“不用查,”我指指自己腦袋,“我這裡面都記得。那一年中國還是南北朝時期,北邊的魏國是宣武帝元恪在位,南邊的齊國是東昏侯蕭寶卷在位,北朝還算穩定,南朝好像造反不斷。”
“還有呢?”
“還有就是,對了,北魏孝文帝元宏在那一年去世了。”
沈喻搖搖頭說:“應該都不對,先不管這些了。我忽然想到一個問題。”
“什麼問題?”
“就算七曜的位置確定了,但是別忘了,咱們還有第八起案件。”
我一下子愣住了。如果按照七曜來算的話,古代人除了五大行星還不知道有天王星和海王星的存在,所以關於第八起案件的人吉巷的位置又是影『射』的哪顆星呢?
我忽然一拍腦門。
“九曜!九曜!古代除了七曜還有九曜的說法!就是在七星之外,還有兩顆隱星,名字叫做計都和羅睺!”
“什麼是隱星?”沈喻的眼睛一下子亮了。
“就是兩顆不存在的、只是理論上的星。計都是黃道和白道的升交點,而羅睺則是黃道和白道的降交點,也就是月食的那個位置。黃道和白道你知道吧?”
“不知道,說說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