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和新帝背後商議處置君初澈的大臣們雖然爭論不休,但是祈月可以肯定,他們還是顧忌著兵權的歸屬,和那些聽命於君初澈的將領們的質疑,更是沒找到害死君初澈的好理由,所以他們暫時還不會對君初澈下毒手。
君初澈暫時是安全的,祈月一顆心便安穩了一些。
可君嘉遇卻是希望君初澈死的,祈月覺得,還是得為君初澈想些辦法才是。
去給文兮王府送信,說君初澈是被新帝關押起來,而非是在宮中守孝,這條路太難,祈月自個尚且無法出宮,更是不認識宮中的任何人,找不到任何人幫她送信。
祈月著急,就怕君初澈等不及,新帝給不了她幾日時間。
祈月滿腹心事的在君嘉遇的身邊伺候,又是研磨,又是端茶倒水的,又是傳話,可心裡頭無不是在為君初澈打算。
然而許丞相的求見,卻給了祈月轉機。
“陛下,您看太子君悠野該如何處置?”
“他——”即便是許丞相不提,太子君悠野在君嘉遇的心裡也是一根刺,雖然太子失利,沒有得到先帝的詔書傳位。
可君悠野畢竟曾經是太子儲君之位,如今君嘉遇要登基,必然是不能再讓君悠野當儲君了。
太子必須要廢,廢是得廢,可廢了之後呢?
“丞相覺得朕該如何安置君悠野才是?”
君嘉遇故意把這個問題推給許丞相,他想看一看許丞相的態度。畢竟,君悠野也是許丞相的嫡孫女婿,比起他這個還未婚孫女婿要親近許多。
君嘉遇從天而降的皇位後,自視甚高,覺得他才是上天的寵兒,是天命所歸,所以才會得到從未想過的皇位。就連對待他的兄長君悠野,君嘉遇的心裡也顛覆了往常的敬重,帶了一些低看。
畢竟在成功者的眼中,君悠野的失敗是可笑的。
在位十年的太子,到頭來還不如一個出身低微默默無聞又無實權的親王。
君嘉遇以君悠野的全名相稱,許丞相暗自挑挑眉頭,他清楚這位新帝的才智都不是很高。
先帝的眼光一向毒辣,可沒想到臨終之前就會選中這麼一個人來繼位。可既然是先帝選的人,和他想要支援的文兮王相差太遠,他作為三朝元老也不會得罪新帝。
相反,他會在眾多的勢力中保持平衡,讓所有人都離不開他,而對他忌憚。
即便是將要被貶低的太子君悠野,許丞相也不想當個惡人,他也不會因此得罪新帝。
他對君嘉遇道,“他畢竟曾經是先帝親封的太子,先帝在遺詔上雖然沒有明說太子的安置,但是讓臣來看,先帝重親情名聲,留下太子的去處安置一事,怕不是為了歷練陛下的。”
許丞相只提先帝對新帝的歷練,不提君悠野的好壞,更不說如何處置,就是讓君嘉遇自個去體會。
他理解成什麼,做出什麼處置,都與許丞相無關,許丞相都不會在意,只要不會牽連到他許丞相本人就成,反正他許丞相可沒說過要對太子君悠野如何如何,跟沒有包庇君悠野如何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