祈月坐在屋中,晚飯也沒吃,一直坐著,直到第二日,君初澈還是沒回來。
她知道最近兩日,君初澈一早就會離開府中,所以她比平日裡起的還要早,匆匆洗漱後便急急忙忙的趕去落月庭,可到了落月庭,發現君初澈竟比她還要早的已經出府去了。
不是有女子相陪嗎?祁月不禁想著,可看守落月庭的侍衛卻回她道,說是那些女子,君初澈看也不看便都趕走了。
祁月竟一時歡喜起來,想著他還是隻有自己,不去沾染那些女子,說明他對自己該是真心的。
祁月想要進去一看,想看看君初澈這兩夜住的地方到底有什麼不同。
侍衛看守在外,卻沒有聽到君初澈不許祁月進去的吩咐。
他們都已經聽聞這位名叫祁月的與旁人在自家主子面前不同,便不敢攔著祁月,放祁月進了落月庭。
祁月進屋後,發現屋內的床榻整潔,被褥也疊的整整齊齊的,不像是有人睡過的樣子。
難道他兩日都未睡覺?
祁月不禁想著,她又走到書房。這落月庭就兩個房間,一間臥房,另一間便是書房了。
祁月剛走進去,入目便是震撼。
小小的一間書房內,竟是放滿了畫像。
看來,他真的是兩夜都未曾睡覺的。
書桌上,窄榻上,凳子上,但凡是能放的地方都被他放了許多畫像。就連地上都掉落了好多張,連個落腳的地方都沒有。
祁月看那畫像上無一不是個女子,她撿起畫像,好奇的看著畫像中的女子。
果然是沉魚落雁閉月羞花的美人,還是個穿著另類的異域風情的女子,看起來畫的竟像個林中仙子。
祁月笑了笑,想君初澈原來畫美人竟是如此了得的畫工。
她再把地上的畫兒都一一撿起來,可再一再二再三的看到畫上的女子,祁月便不淡定了。
她緊張的趕緊去看窄榻上的美人畫,還是那個美人!
她顫抖著手,又去把凳子上的,書桌上的畫都收攏,一一的看了畫上女子的容貌。
全都是同一個女子,而其中一幅畫上,竟寫下:摯愛吾妻。這樣的字眼。
祁月這下子才如墜冰窖。
他不是不愛美人,也不是最愛的自己。原來他的心裡,確確實實如他所說的,他曾經有位心愛的女子,而這個女子才是他的最愛。
他寫著摯愛吾妻,那麼在他的心裡,只有她才是她的妻子。
而這個女子,如此的貌美,祁月自愧不如。
哪裡像了?
祁月看著畫像,不禁淚流,自己的容貌相差她太遠了,難道真的只是因為性子和喜好相像,他才對自己動心的嗎?
早知道自己是個替代,可此時祁月的心裡還是難以接受。
她來認錯,她來跟他和好,但此時這一切的想法讓她覺得可笑。
有沒有自己,他大抵不會在意的。
祁月這麼想著,她既然可以成為替代,那麼他也是可以找到別的女子來替代,未必只有她才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