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李公公領命離開。
那天墨緘的人突然出現在皇宮內,將褚暨前後的罪證都呈到了皇帝的面前。
之後又是褚肆親自將人拿下,再送上另一份罪證。
褚暨的死,必然。
三日後。
龍安關傳來訊息,北夷大軍壓境。
墨家軍被拆散分佈出去,龍安關墨家軍不齊全,成為了真正的散軍。
至此後,恐怕再無墨家軍隊了。
舒錦意收到訊息時,正是一個雨夜裡,透心的涼襲入骨。
“阿緘,這或許是對墨家軍最好的保護。”
褚肆勸慰她。
舒錦意捏著手裡的書信,默不作聲的丟入火爐內。
“我知道。”
“你真能看開?”褚肆有些擔心。
“這是皇命,你我無可更改,正如你所說,散了也是對他們的一種保護。”舒錦意淺淺一笑道:“褚肆,多謝。”
褚肆上前將人擁進懷裡,溫暖的體溫暖得舒錦意一怔。
抬手環過他的腰身:“我無事。”
“北夷壓境一事,皇上心裡清楚,如若不用江朔,朝中一時再無人可用,太尉年紀不小了,何能再上戰場。阿緘,江朔進了龍安關就好。”
舒錦意聞言輕笑:“你莫多想,我的心寬著呢。”
她越是這樣,褚肆越是擔心她多想。
“如今我只想留在皇都之中,哪兒也不想去。”
被仇恨矇住雙眼的她,哪還能再往龍安關走一遭。
她怕會忍不住帶領著墨家軍沖殺進皇都,取了這些人的狗命。
既無純心,她何以再任英雄。
“當真!”
“自然是當真!”舒錦意輕笑:“何時我的話變得那般不值信了?”
“阿緘我以為你的心一直在龍安關不肯回來,”褚肆一直想要追隨,卻害怕親近。
是以,他以丞相之位立於身後護她。
可惜他還未來得及護,她就已經身陷殺身之禍。
舒錦意推開他,“夜了,歇息吧。”
兩人躺在一榻,相擁時卻心思各異。
褚肆胡想,舒錦意腦中卻一片空。
她什麼也不想。
此刻,她或許已經真正的放下了龍安關。
惦記著的,只有血恨。
替將士們洗涮這條血路,才是她該想該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