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一聲,姬無闋扭開脖子,氣呼呼地縮到了角落,警惕地盯著褚肆。
真怕褚肆直接掐他脖子,而不是捂嘴巴。
“丞相夫人也會去……”姬無闋還是管不住自己的嘴巴,問了一句臉色極難看的褚肆。
褚肆淡淡掃來,姬無闋也不懼道:“本殿就是喜歡丞相夫人……”
“不許喜歡。”
褚肆瞳眸一縮,釋放著危險。
姬無闋不知哪兒又說錯話了,可憐巴巴地瞅著他,“那本殿該討厭丞相夫人?”
褚肆神色又是一變,氣息迫壓著姬無闋,“二十三殿下看來更喜歡皇宮內院的生活。”
姬無闋咬牙恨恨,道:“喜歡不準,討厭也不準,褚相這是想要尋由殺了本殿嗎?”
褚肆也知道自己跟一個小孩子這樣很幼稚,還無理取鬧,沉了沉臉道:“不敢。”
“還說不敢,要是讓皇祖奶奶知曉褚相這般欺壓一個皇子,不知道會不會氣得將丞相夫人召宣入宮?”
不就是威脅嗎?
他姬無闋也會。
這次褚肆淡淡瞥了眼,沒搭理姬無闋。
姬無闋心說,且看他見了丞相夫人如何打你小報告!
褚肆突然道:“殿下的歪心思還是收一收,免得得不償失。”
“奸相!”
姬無闋哼一聲,整了整身上的衣裳,端坐好。
褚肆看了眼過來,關心一句:“方才是本相沖動了,二十三殿下是否有恙,待本相傳太醫……”
“你休想將本殿送回宮!”姬無闋反應極大,“本殿很好,不勞褚相費心了,方才就當是本殿被頭蠢牛撞了一下,緩緩就不礙事了。”
這是變相的說他蠢如蠻牛了。
褚肆:“……”
他當真只想要關心一下而已。
……
袁府。
以往這種王孫貴臣家的宴會,都會有墨雅一份子。
自袁茺被罷免了官位,家也散得七七八八後,墨雅又養著傷,府裡靜得像空了般。
幸好有墨霜時常過來陪伴,否則墨雅真難以消磨這樣的寂寥與悲傷。
“姐姐。”
墨霜從外面捧了一個中等錦盒進來,開啟放到了傷勢好得差不多的墨雅面前。
墨雅看見這些胭脂和幾分首飾物品,眼眶突然紅了起來。
“姐姐,”墨霜知道她又想起了什麼傷心往事了。
“我沒事,”墨雅擠著笑抹去眼淚,拿起其中一個珠花和一盒胭脂,淚水再也止不住的往下掉,“這是我給阿緘留著大婚用的東西……”
“姐姐,”墨霜拍著墨雅的背,也哭得跟個淚人似的,“這東西是我從墨府後門的歪脖子樹底下挖出來的……那年,我見阿緘埋了它們。”
從未抹過胭脂水粉的少年墨緘滿身是汗水,第一次從外跑進墨雅的房間,看見莽莽撞撞的墨緘,墨雅嬌嗔了她一句。
墨緘嘿嘿一笑,看見梳妝的墨雅,一雙黑曜石一般的眼睛直勾勾地盯著妝臺。
好奇地看著她手上的盒子,問:這是什麼?
墨雅正與袁茺互相愛戀中,被小妹一問,面帶幾分羞澀道:“胭脂啊。”
看著畫妝的下人正給墨雅點妝,墨緘忍不住輕點了脂粉在手尖上,輕聲說:“原來……這就是胭脂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