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錦意如同府裡這些嫡女庶女一樣,靜靜坐在椅子,靜靜聽著長輩說著體己話。
心緒飄搖,轉目往旁邊窗欞望去。
許是要有一場雨來,整個天灰濛濛的。
屋裡三位嫡夫人在同女兒們話趣聞,劉氏偶有插言兩句。
話題突然轉向舒家,當著面說起,舒錦意收起放到外邊的視線,看回來。
見大伯母蔣氏笑眯眯地看著自己,上官氏面有幾分不虞,顯然才將將受過蔣氏的氣。
蔣氏突然當著劉氏面提舒家,叫劉氏緊了心,盯著舒錦意的反應。
大抵是怕舒錦意說了不該說的話。
舒家老爺求官已經不是一天兩天的事了。
從這具身子醒來的第二天,她就見識過那位舒家老爺的貪婪。
蔣氏突然提起這事,還言說讓褚肆從中出份力,好讓舒家沒那麼難雲雲。
舒錦意傻也能聽出蔣氏是拿舒家,叫褚肆走這後門。
做將軍時,舒錦意最討厭這些背地裡買官位的。
就算她同褚肆是對頭,也不可能替自家人尋私。
骨子裡,舒錦意是有那就麼一些剛正不阿的思想。
聞蔣氏要讓她說服褚肆走一走關系,將舒家老爺送進來做個像樣的官,心中對蔣氏生出了萬般的不喜。
“大伯母怎知父親想要進京為官?頭次回舒家時,父親還同錦意說要安定在縣鎮,一家人平平安安過日子。”
蔣氏本意是想要讓舒錦意知道,大房是支援她的,好將舒家送進京來享福。
結果舒錦意卻反過來問她,笑臉瞬間僵硬。
上官氏見狀,陰沉的臉總算是有了些顏色,看舒錦意總是順眼了些。
“大嫂最近操心勞累得多,氣色也不是那麼好了。錦意這孩子說得沒錯,舒家的事,二嫂來操心就好,大嫂平常時管理後宅大小事已疲乏。閑時多歇著,養好身子,好有精神替老夫人分憂。”
上官氏這話說得酸溜又嘲弄。
蔣氏臉沉鬱下來,瞥了上官氏一眼。
上官氏也不怕她瞪來,笑眯眯地與之對視著。
大房越過二房管人家兒媳婦的孃家,大房藏的是什麼居心?
蔣氏後面竟不好再說話,本以為舒錦意會迎著她的意思往下說。
卻突然來了這麼句反問,再加上上官氏對她彼大的怨氣,相幫了起來反咬自己一口。
蔣氏鬱抑不已。
看蔣氏吃嗆,上官氏心境寬鬆了許多,吃進嘴裡的酥餅香了不少。
劉氏訝異地掃了安靜坐在那的舒錦意,幾日不見,樣子還是那樣子。
只是身上這氣度,說話方式似乎跟變了個人似的。
“舒家的事,我這做大嫂的是不該多說,只是舒家老爺前幾日來了幾封書信,給了老爺這邊,老爺左右為難,只好叫我這做大伯母的給錦意提個示。”
蔣氏看了劉氏說了句,後又轉向舒錦意。
舒錦意靜靜安坐在那裡,沒接蔣氏的話。
“大嫂有心了,既然舒家給大哥來信,必然是有求於大哥,大嫂也不必看二房的面,怎麼做就該怎麼做。”